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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門>大唐探幽錄袁恕已和女主 > 第51頁(第1頁)

第51頁(第1頁)

老朱頭已經明白,立即拒絕:“丫頭,你想也不用想了,你挖我的心給他吃我都能答應,就是這山參不能給我再動。”阿弦道:“伯伯!”老朱頭一愣,鐵了心不看她含淚的眼睛:“行了,你今兒就算把眼睛哭瞎了,我也不會再讓他吃一根須子。”話雖如此,心裡卻有些不受用,便道:“人都說女生外向,我還不當回事兒,怎麼你如今也犯糊塗?你救些小貓小狗兒,去菩薩廟救濟那些乞丐,都也沒什麼,但把身家性命都撲在一個連根底兒都不知道的男人身上又算怎麼回事兒?”阿弦道:“我就想救他。”老朱頭道:“我看你不是想救他,還想留下他,長長久久地,是不是?”阿弦猶豫了一下:“是!”這一個字,卻像是箭頭一樣,射在老朱頭胸口,他直直看着阿弦,嘴角輕輕地抽了下:“好丫頭,你才認得他多久?就想跟他長長久久了?那是不是可以連伯伯也不要了?”阿弦道:“不是。”老朱頭道:“你都想跟他長長久久了,還要我這個老礙眼做什麼?”不知為何,很快地身心都有些冰涼,老朱頭的眼睛飛快地連眨了數下,卻又轉開頭去。他盯着旁邊的牆壁,牆上映着他的影子,這樣伛偻,佝偻,就算是影子也透出無盡的蒼老卑微,旁邊卻是阿弦,纖弱的影子照在牆上,好像永遠陪伴,又好像分離在即。頃刻,老朱頭吸了吸鼻子:“好,這參其實原本是你掙回來的,我把着也不像回事兒,你想要就拿去,要給誰吃給誰吃,我管不着。”口吻很淡的幾句,卻又像是很決絕。老朱頭說完,也不再看阿弦,邁步出門去了。阿弦叫道:“伯伯!”舉手去拉老朱頭,他卻一甩袖子,掀開簾子走了。老朱頭出門,見玄影立在檐下,他身不由己往前走到大門口,擡手想去拉門栓,卻忽地又停下。他面對大門站着,并未回頭,但雙耳所聽,身後并無任何動靜。手指擡起碰到門栓,抽了一小節又止住,如此試了幾回,終于攥成拳垂了下來。柴房裡隻剩下那床他原本拿來的舊被褥,老朱頭看着,喃喃自語:“我這可是自作自受,為誰辛苦為誰忙。”他俯身将被褥抖了抖,稍微鋪理了一下,身後柴房的門“吱呀”一聲響,是腳步聲。老朱頭也不答話,就聽阿弦道:“我把人參替你藏起來了,伯伯不要生氣,回去睡吧。”老朱頭本打定主意不理她,忽然聽了這句,便回過頭來:“你說什麼?你……不要那參了?”阿弦垂着頭:“我本就不該惹您生氣,以後也不會再動人參了,等明日,我立刻就将他送到善堂,交給袁大人替他找尋親人。”老朱頭大驚:“你……可是……”這驚喜突如其來,讓他無法相信。阿弦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低低道:“我……原先并不想要這人參,也不信那什麼能起死回生的話。當初隻是因為想着,伯伯年紀大了,倘若有一日身上不大好,好歹也有個準備。”雙眼裡透出詫異震驚的神色,老朱頭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弦,他張了張口,卻無法說一個字。阿弦吸了吸鼻頭道:“我從小跟伯伯相依為命,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一樣。所以想伯伯健康平安,長命百歲地陪着阿弦,畢竟您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想不到也不敢想,如果沒有伯伯,我會是怎麼樣。”阿弦的眼中閃閃爍爍,像是暗夜星光。柴房内并無燈火,老朱頭覺着自己立在原地,就像是一根木樁子,但是心裡先前那股悲冷卻早就化作了暖傷,但卻并不是難過,而是太高興了,幾乎……喜出望外,喜極而泣。——這孩子并沒有見異思遷,仍是把他當做唯一的親人。但他……何德何能。老朱頭暗中攮了一下鼻子,眼睛早已模糊。他不敢在這會兒走出這柴房,生怕自己忍不住會在孩子面前丢臉:“那你……你剛才怎麼說要跟他長長久久的?”阿弦道:“因為……因為我之前跟伯伯說過的,隻要在他身邊,我就看不見那些東西。”老朱頭詫異,呆呆問道:“是因為這個?你說的是真的?等等……可驗證過?我是說除了從雪谷回來的那次……”“驗證過,”阿弦點點頭,舉手将眼角的淚揉去,笑笑:“我以前從不知道像是個尋常人一樣是什麼滋味,所以……有些忘乎所有,其實我知道不該這樣,他雖然忘了自己是誰,可是始終會有想起來的一天,難道我要強要他留下麼?所以我會把他交給袁大人,袁大人畢竟是刺史,隻要他願意,一定可以把人照料的更好。”老朱頭原本還猜疑她想送人走的話是賭氣或者權宜之計,如今聽說到這個地步,疑心早就飛到爪哇國。反複幾回深深呼吸,老朱頭走到阿弦跟前,在她手臂上輕輕拍了拍。他并未說一個字一句話,隻默默地出門,進堂屋自回了房。這一夜,老朱頭并未再露面。阿弦也并未去打擾他,隻在自己房中守着那男子。因服了藥又吃了參湯,雙重滋補調養,男子的氣色略見好轉,呼吸也勻稱了許多。謝大夫也說他得了這參的滋養,大有好轉,隻要以後調理得當,身體痊愈指日可待。阿弦眼見果然如此,心中寬慰,這樣的話,明日移交到府衙……她再求一求袁恕己,應該不至于再有性命之虞了。她半趴在炕邊上,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那張胡子飛亂遮住半張臉的人,從未想到,可以有這樣一個人讓她如此貪戀地凝視。但是卻又并無半點男女之私。是一種自然而然地愉悅,就像是花木向陽,四季輪換,如此而已。但是不屬于她的,遲早會離開。而她要做的就是放手。已經對老朱頭這樣說了,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目光移到那隻放在被子外的修長枯瘦的手上,阿弦探過去,小心翼翼地握住,給他掖在被子裡。她就這樣怔怔地凝視着,疏忽夜半。睡意湧上來,阿弦便猛地搖一搖頭,重又睜大眼睛仔細盯着他看。這個夢她很快就要醒了,她私心想多呆會兒。阿弦并未關門,門口處是玄影趴着,時不時地也被主人驚醒,擡頭看一眼。狗兒知道阿弦有心事,卻無能為力,隻也耷拉着耳朵,惆怅地将長嘴放在爪上,時不時地轉頭瞅一瞅阿弦。詩雲: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窗紙上泛出暗藍的晨曦色,阿弦從夢中驚醒過來,卻見自己不知何時正緊緊地抓着這人的手。她慌忙放開,看看天色,老朱頭很快也要起了,若給他看見自己一夜如此,隻怕又要生氣。阿弦将要起身,雙腿卻早已經酸麻了,掙紮了半晌才爬了起來。打了水進屋,冰冷的水澆在臉上,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阿弦舉手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鬓發,要出門之時,忽地看見炕上那人。蓬發飛須,看着就如同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流浪者,如果這樣送去府衙,袁恕己見了隻怕不喜。阿弦站着,怔怔地想了會兒,終于走到牆角的櫃子邊兒上,梳子是現成的,但她還需要一樣東西……這個物件兒,她這裡卻沒有。清晨。當阿弦從夢中驚醒,而桐縣大部分人還在沉睡中的時候,袁恕己卻已經在花園内練完了一趟拳。這一夜,袁大人也并未好睡。昨兒蘇柄臨的突然到訪,老将軍傾懷相告的那些話,就如無形的利劍,逼近袁恕己跟前,寒意凜然。從蘇柄臨将話題引到武皇後身上,袁恕己多半緘口聽思而已,可這位老将軍所說的未免有些過于詳盡。袁恕己隐約猜到蘇柄臨似乎另有目的。果然,在将武皇後跟崔玄暐的關系說完之後,蘇柄臨道:“所以,你想問十八子的夢境是真是幻,老夫可以告訴你,分毫不差。”袁恕己口幹舌燥,雖然他也隐約覺着阿弦的夢十有八九是真,但親耳聽蘇柄臨承認,一個“分毫不差”,仍叫他的心也跳漏一刻。蘇柄臨歎道:“這天下卧虎藏龍者甚多,想不到區區桐縣,也有如此能夠識破天機的少年。”袁恕己不知如何作答。蘇柄臨卻又笑笑:“袁大人,你恨不恨老夫?”袁恕己怔然:“我為何要恨老将軍?”蘇柄臨道:“若非我禦下不嚴識人不明,又怎會讓機密軍情洩露,隻因如此,才害得欽差一行白白喪命,你的上峰李璟也因此慘死。”袁恕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将軍統帥整個豳州大營,下轄數千人衆,自然不是每個都知心。”蘇柄臨道:“你嘴上這樣說,心裡隻怕也在大罵我是個瞎了眼的老糊塗。”袁恕己忙行禮:“實在不敢。”蘇柄臨淡淡看他:“你大概也不解,為什麼老夫不曾将此事公之于衆?”袁恕己略一想:“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是我多心,既然這位崔大人在朝中舉重若輕,若是給有心之人知道了是老将軍的手下造成了戰事失利,因此大做文章的話,隻怕對老将軍身上不利還是其次,更會危及邊關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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