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照白術畫出來的路線,他們會追趕引導北鎮王一路向東,讓他進了那進去就出不來的石林山間,錦衣衛便在外守着,引導搜救隊進行錯誤的方向,随時監視不讓他再次活着出現‐‐等确定兩三日過去,人有限的水糧下絕不可能在如此低溫的環境下撐過三天,到時候,對外稱王爺坐騎失心瘋,帶着王爺入了條不歸路便是。最後風光大葬,再挖個衣冠冢。北鎮王一倒,曾經看好他成天子的那些舊部便會跟着收心,天德帝怕是從此便可高枕無憂。白術曾經在電視裡看過許許多多類似的橋段,都是主角在這種圍獵場合遇險,然而她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成為了那追趕獵物的狼群成員之一……&ldo;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弄死他?&rdo;&ldo;開什麼玩笑,&rdo;紀雲說,&ldo;那可是當朝王爺,沒有萬歲爺的明确指令,誰動了他有幾條命可賠?&rdo;&ldo;這事兒不就是萬歲爺讓辦的?!&rdo;白術抓狂倒,&ldo;咱們跟他又沒仇!&rdo;&ldo;萬歲爺要事事都要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來,那要我們錦衣衛做什麼‐‐僅僅是養着為了偶爾聽個八卦?&rdo;&ldo;那他要是沒死呢?&rdo;&ldo;那自然是……&rdo;紀雲又笑道,&ldo;我們倒黴。&rdo;&ldo;……&rdo;白術一臉淩亂,見紀雲又湊過來問:&ldo;怎麼樣,計劃和圖紙可都是君公公給的,現在還覺得他是好人麼?&rdo;白術:&ldo;……&rdo;錦衣衛指揮使嗤之以鼻,冷笑着道出真相:&ldo;現在北鎮王活着也不是死了也不是,君公公明擺着要坑死我們‐‐前幾日在朝廷上,三公太傅王震源上書取締錦衣衛,那老頭頭眼昏花莫說是提筆做文章怕是腦袋都不清醒,老子站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字是君長知的字,那奏折就是他代筆寫的,其中有多少話是借着王太傅的口說出來,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rdo;紀雲說到後面,白術整個人腦子都嗡嗡的,那心情也仿佛沉入冰冷海底,一會兒想到之前君長知所問她若是有人想要對都尉府下手她會作何,一會兒又想到很久以前君長知便問她要不要到大理寺去……&ldo;可是他為什麼……&rdo;紀雲長歎一口氣:&ldo;錦衣衛不服管教,而大理寺又想坐大,西廠卻不同,那些人翻了天不過就是太監,所以最近朝廷上有人主張去錦衣衛留西廠……&rdo;白術:&ldo;那萬歲爺……&rdo;紀雲皺眉:&ldo;大約是在猶豫。&rdo;白術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腦子裡渾渾噩噩的隻想找君長知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然而想了想自己似乎又沒有立場去質問他。原來之前他說的那些不過是在試探……其實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她不過就是個小小的錦衣衛,倘若他君大人真的聯合力量鏟平了都尉府,她也不過隻能作為被殃及的池魚,起不到任何關鍵性作用。白術摸了把臉,想到之前紀雲讓自己選都尉府還是君公公原來也是在暗示這個,頓時覺得夾在其中不上不下,心中疲憊不堪……眼見那圖紙被燒成灰燼,猶如趕鴨子上架或劍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紀雲見她低着頭不說話像是糾結得狠了,想要伸手過來摸摸她腦袋安撫,然後卻沒想到那矮小纖細的身影一晃後退一步躲了過去,緊接着深呼吸一口氣,嘟囔了聲出去透氣,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帳子。白術自然不知道,她離開後,帳子内錦衣衛衆人又沉默良久,二十一忽然目光閃爍地瞥了紀雲一眼,似乎有些于心不忍道:&ldo;你就不該跟她說這個,她知道又待如何?&rdo;紀雲收回了那懸在空中不尴不尬的手,眼珠子在眼眶裡微微一轉,瞥了二十一一眼随機淡淡道:&ldo;她早晚會知道‐‐再說了,她就不該去喜歡那個君長知。&rdo;扔下這麼一句話,也跟着掀開帳篷門簾,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留下二十幾名錦衣衛兄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良久,還是十五摸了摸鼻尖,意味深長地說了句:&ldo;不會吧……&rdo;&ldo;什麼不會吧,&rdo;二十一沒好氣道,&ldo;擺明了就是!他就是看不樂意小白跟君公公有啥進展‐‐我之前也沒聽他有把君長知給王震源代筆上書一事告訴她的意思,現在倒是一股腦全說出來了‐‐一群老牛還想吃嫩草,我看是腦子進水了都。&rdo;白術憋着一口氣出了帳子卻也不知道該去哪,仗着錦衣衛的一塊象牙牌也是走到哪也沒人敢攔她,漫無目的地在幾個帳子之間來回遊走,走着走着再擡頭方覺周圍變得清靜了不少,遠遠的幾個看上去比其他帳子華麗些的帳子矗立在那裡……白術稍一猶豫,便擡腳走了過去,雪踩在靴子底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腳下一頓,低頭看了看,接下來幾乎是鬼使神差似的刻意放輕了腳步‐‐遠遠地便看見其中一個帳子裡有人影晃動。距離隔得遠,再加上風大,白術隻能模模糊糊地聽見帳子裡面似乎有人叫了聲&ldo;君大人&rdo;,緊接着又提到了什麼&ldo;錦衣衛十八字&rdo;等零碎的字眼,想到作為西番探子的十八便是由大理寺親自審問,這麼久了也沒聽到些消息,白術心猛地往下沉了沉,再側耳欲仔細傾聽,卻再也聽不見帳子裡的人說什麼了。白術也不急着走開,挨着那帳子邊上便蹲了下來,一張凍得快僵硬的臉面無表情地埋進了膝蓋中,沉默。直到大約一盞茶得時間,白術縮成一團在那幾乎昏昏欲睡,這時候那帳子裡人說話的聲音又變得清晰了些‐‐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眨眨眼卻失望地發現帳子裡的人說的話不過是普通的道别寒暄‐‐看來是要說的正事已經說完了,正準備散夥。白術蹲在原地沒動,默默地看着幾名君議院官員從帳子裡走出來,其中那中極殿大學士趙大人算是個倒黴蛋,本身似乎是比較敏感,被身後那一束幽幽的目光看的渾身發毛,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發現帳子邊的陰影裡居然真的藏了一個人,肩上頭上落滿了雪,這會兒一雙烏黑的雙眸正森森地盯着自己!趙大人:&ldo;……啊!!!!&rdo;白術:&ldo;……&rdo;拍拍屁股站起來,白術掀眼皮子懶洋洋地掃了眼那滿臉見了鬼似的大學士,想想也覺得自己蹲那麼久也蹲夠了,正想轉身離開,忽然又感覺到那原本的已經重新搭下來的帳篷簾子被掀開了,帳子裡炭火盆子燒的暖烘烘的熱流伴随着檀木香飄來。白術腳下一頓,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随機便看見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看的君長知‐‐這會兒的功夫,大理寺卿笑着瞅了眼那滿臉見着了瘋狗似的昔日同僚,又将視線收回來,對視上全程沉默的錦衣衛:&ldo;怎麼來了?&rdo;白術沒說話,這時候,大概是那趙大人忽然想起自己在帳子裡都說了什麼,一臉要被吓尿的德性,嘟囔着說了聲:&ldo;怎會有鷹犬在此?&rdo;君長知自然不忍安撫:&ldo;大約是來找本官述職,無礙,趙大人請回吧。&rdo;白術看得厭煩,本就心情不好,還他媽遇見這種事兒自然不快活,索性響亮嗤笑一聲斜睨了兩股顫顫的趙大人一眼:&ldo;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鷹犬‐‐趙大人是吧,明日倒是要好好查上一查了。&rdo;那趙大人也是年輕,估計是這些年科考上來的書聲,聞言一驚哆嗦道:&ldo;你憑什麼查我!我為官正直從不做虧心事一心為朝廷‐‐&rdo;&ldo;我是鷹犬啊,&rdo;白術拖長了嗓音,隐隐壓抑着一肚子怒火幾欲發作,卻偏偏用不急不慢的聲音道,&ldo;查人要什麼理由,但憑爺高興。&rdo;趙大人:&ldo;你‐‐&rdo;白術:&ldo;我怎麼啦?&rdo;君長知頭疼打斷:&ldo;都閉嘴。&rdo;打發走了莫名成了炮灰的趙大人,君長知又伸手将蹲在帳子外不知道蹲了多久這會兒手腳冰涼的錦衣衛拎回了自個兒的帳子裡‐‐白術跟在大理寺卿屁股後面進了帳子,立刻覺得原本都快凍僵了的手都仿佛解凍要活了過來,四周看看獸皮毯子塌子外加桌案倒是眼光齊全,這會兒,桌案變邊滾着一把壺,裡面水滾了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伴随着甜甜的淡果茶香,白術不由得輕笑一聲,不陰不陽道:&ldo;你們倒是待遇好。&rdo;&ldo;君府帶來的,我娘不放心我外出,一個勁兒把東西往馬車上塞,本還尋思一路上有驿館用不着這許多,沒想到這會倒是正巧真用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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