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序認得白江,知道他是甯王身邊的心腹。
白江看到他,很客氣的拱手道:“方少卿。”
方景序看向白江拿在手裡的一卷畫,說:“這是甯王派你來給喬大人送禮啊。”
“喬大人榮升,王爺理應備份大禮。”白江同時也看向他手裡的那個長形錦盒,“方少卿,你不是也攜禮上門嗎?”
“彼此彼此。”
隻是白江的眼神卻深了幾寸……
因為照理說,大理寺和禮部這兩個衙門,往來并不多,而方景序身為大理寺少卿,這禮,是沒必要送的。
大概是看出了白江的心思,方景序笑了笑,掂了掂手裡的盒子道:“說起來,我和喬大人在官場上甚少來往,私底下,也沒什麼交情,但當初在朗州,我借着喬老太爺的大壽宴,辦了一回引蛇出洞的案子,當時喬大人不計較,還說等回了京,要邀我喝杯酒,如今他高升了,酒我是喝不了了,這禮嘛……還是要客氣客氣的。”
“原來是這樣。”白江雖然有所懷疑,但方景序的話,好像又挑不出什麼毛病。
兩人到了門前敲門。
好一會大門才開出一個細縫。
方景序忍不住吐槽道:“這喬大人,也謹慎了吧。”
門房小厮露出個小眼,先掃了門外二人幾眼,見他們手裡皆拿着東西,便知道是來給自家老爺送榮升禮來的,立馬皺着眉頭擺手道:“二位請回,我家老爺不在,上衙門去了。”
方景序手扒着門:“上什麼衙門,喬大人還沒正式上任,正歇着呢!快,去通報你家大人,就說……”他話音一頓,突然琢磨起什麼,瞅了旁邊的白江一眼,然後清咳兩聲,揚着聲音說道,“就說甯王府的人來了。”
白江:你可真能!
門房小厮聽是甯王府的人,猶豫片刻道:“二位稍等。”
然後合上門,進去通報了。
白江這才出聲道:“方大人,你可真有意思。”
方景序賤兮兮一笑:“白兄弟,這不是甯王府的威懾大一點嗎!我要說是大理寺的少卿來恭賀喬大人榮升,咱倆剛才都得吃閉門羹。”
“……”白江無語。
“對了,方不方便問一問,這甯王送給喬大人的畫,是什麼畫?”
“想看?”
“是有些好奇。”
“那……我方不方便看一看,方少卿這盒子裡裝的什麼?”
“當然可以!”方景序說着,便準備打開盒子,又下一秒手又頓住了,說,“不過白兄弟,那可得說好了,我把我送的禮打開給你看,那甯王這畫……你也得展開給我欣賞欣賞。”
白江面露窘迫。
這肯定不幹!
甯王送給喬大人的賀禮,怎麼能随随便便給人看。
方景序露出一副了然的樣子,笑道:“哈哈哈,逗你的,甯王的東西,我哪有這眼福?咱們就各自揣好各自的東西,誰也别好奇誰的了。”
白江松了口氣:“我正是這麼想的。”
然後,兩人便不再說話,隻尴尬的站在門口等着。
過了一會,大門開了。
還是先前那個隻露個小眼的門房小厮,隻是這次,門推開了半扇,小厮走了出來,說:“二位,我家老爺說……甯王的心意,他領了,至于禮,就免了,請回吧。”
白江一聽,皺眉道:“我家王爺的禮并非什麼貴重之物,知道喬大人頗愛名人字畫,所以特意尋了一副江南字畫送來……還請喬大人務必收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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