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追兵追上來,領頭的左右看了看,未尋到人影,與身旁侍衛對視一眼,眼中含着責備。
身旁的侍衛前後看了看,沒看到沐與歸淩肅二人的影子,忙替自己辯解:“我明明看見他們朝着這邊跑的,他們一定是在這附近藏了起來。”
領頭的陰沉着臉掃視一圈周遭,盯了坡下一叢茅草少頃,複又移開目光:“不必找了,那兩個小毛孩子成不了氣候。”
“……是。”
腳步聲遠去,沐與歸松了口氣,從茅草後站起來,望着遠去侍衛的背影若有所思:“哥,爹娘他們不在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本以為這輩子是平淡的,可誰又能猜到中途陡生波瀾。
淩肅站起來坐到沐與歸身旁,歎了口氣,安慰道:“沒事的,淩霄,有哥在,沒事的。”
他的嗓音因為哭過,有些嘶啞。
天色已然不早,日近黃昏,沐與歸坐在原地怔忡一會兒,站起身從不遠處拾來一些枯枝。
夜幕逐漸籠罩大地,夜風拂過,林中隐隐傳來野獸的嘶吼,淩肅起身打來一些枯草,又拿起幾根樹枝支在一起,拿起兩個石頭笨手笨腳地打着火。
沐與歸看了他片刻,悄悄掐了個起火訣,火苗噼裡啪啦地燒了起來。
淩肅扭頭看了看他,扯出一個笑容道:“淩霄,你餓嗎?”
沐與歸搖了搖頭沒說話,看着他發起呆。
不多時天空飄起小雨,雨絲落在臉上涼絲絲的,沐與歸回過神,忙擺手:“哥,我不餓,山裡夜晚危險,你不要離開此地。”
淩肅點了點頭,走到他近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在微微發燙,應是發着燒。
淩肅把枯草加到篝火中,讓火燒的更旺一些。
“睡吧,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想辦法給你買些藥來。”
沐與歸點了點頭,溫熱的火光照在他臉上,帶來幾絲暖意。
沐與歸枕着胳膊躺下凝望黢黑夜幕,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天上緩緩下起了雪,沐與歸擡手在二人周圍布下一道禁制,雪花飄落在那層透明的結界上,頃刻間化成雪水。
雪愈下愈大,紛紛揚揚灑到地上、挂在枝頭,墜得樹枝不住晃動。
忽聽一陣野獸嘶吼,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音,沐與歸渾身一震,翻身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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