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到底比媳婦王瑛年長7歲,年輕時的沖動喜怒無常早就在摸爬打滾的生存裡消失了,沉澱下來的是内斂和冷靜。他對譚盼盼的愛更多的是放在了心裡,可他忘了他也是人,心髒就那麼大,承載不了太多;這些天來他過的無比煎熬,一邊是責備怨恨的媳婦,一邊是丢掉的心頭肉,他以為自己作為家中頂梁柱應當有頂梁柱的樣子;但此時此刻他真的忍不住,眼淚肆無忌憚的往下流淌,在外頂天立地的漢子在這一刻哭的像個孩子。屋内一時寂靜無聲,王瑛一手抱着譚盼盼,一手偷偷的擦着眼角的淚。于秋感受着肩頭涼意,受譚東華的情緒影響,鼻子有些發酸,紅着眼眶,拍了拍他的背。大男人情緒來的突然,去的也很快。他放開了于秋,轉身接過譚盼盼,走了兩步想了想,主動向于秋遞了橄榄枝。“于兄弟,我們打算離開了,我看你孤身一人,你要不要跟我們走?”“獨自一人太過危險,附近有一個避難營,吃喝住雖然簡陋,但好歹有個地方能遮風擋雨,出了事大家也能一起想想辦法。”譚東華的橄榄枝遞的讓于秋意外,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他原本都是打算和譚盼盼告别的,畢竟有初次見到男人珠玉在前,他自然是不想強人所難的,現下譚東華主動提起,他當然是沒理由拒絕的。人呐,到底是群居動物,沒人會喜歡孤獨。丈夫的話讓王瑛有些猶豫,她看向自家男人,眨了下眼睛一動不動。譚東華哪裡能不知道王瑛的意思。村裡的避難營都是當地居民,受領頭的老鄧頭影響,非常排外,擔心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出什麼亂子來。畢竟現下人心惶惶,人命脆弱的像大白菜,曾經他們主宰這些食物的生命,現在喪屍、人蠅主宰他們的生命。老鄧頭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性命攸關大家自是都默認的。帶着于秋回去無疑不好辦,但譚東華哪怕是看在于秋是自家兒子救命恩人的份上也不能忘恩負義的放任不管。譚東華都打算好了,軟磨硬泡加上老譚家的臉面,老鄧頭曾經作為村長,如今作為避難營領頭人,總該答應的。避難營說是叫避難營其實就是一個坐落在遠離鎮子中心800米處的一個大型倉庫改造的,看痕迹,之前應當是個糧倉。糧倉面積挺大,加上四周的圍牆空地,估摸有1000平方。隻是這1000米,外牆和空地就占了200平方,因此倉庫裡頭每一方空間都利用的非常充分。十幾平方為一個隔闆,隔出一間間分間,一個隔間住着一家人,條條徑徑的狹窄過道穿插其中,就像一個個棺材房,門口挂着的一塊黑漆漆的簡易粗布就算是門了。最最辛酸的是,房頂太過寬敞,頂端統共就那麼幾展燈,原來作為糧倉還夠用,但作為住所卻是不行的了,隔間阻擋的陰影之下,分散在每一間的光亮隻夠看清個人樣。于秋光是遠遠看着都覺得難受的慌,那一個個空間,躺一個人還算綽綽有餘,躺一家子那就是疊鹹魚。避難營裡人口不少,光是于秋看到的就不下百号,此刻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處帶的盯着他,于秋如芒在背。譚東華一到這裡就抛下了于秋和老婆孩子,腳步匆忙的像是去找什麼人,等于秋跟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被溜完了一遍,才姗姗來遲。而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瘦瘦小小的老頭。地中海,兩邊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粗看還以為是在腦袋上戴了個花白的花圈。老頭看着挺面善,一身粗布麻衣沒什麼架子,看着面生的小夥子笑眯眯裂開嘴,缺了一顆門牙的嘴說話直漏風,“想必你就是于秋小同志了吧,我是這的村長,東華已經大緻跟我說了情況,謝謝你救了盼盼啊,這兩天啊小夫妻兩可都急瘋了,還好有你啊。”“你就住下來吧,就是這地方剛弄不久,啥都沒有,位置并不多,得暫時跟小兩口擠擠,等後面在挪點地方出來,在搬出來,你看行不。”老鄧頭非常和善,于秋哪能拒絕,忙不叠的點頭同意,老鄧頭點了點頭,看了譚東華一眼背着手離開了。譚東華再次跟了上去,王瑛不放心,把譚盼盼交給于秋緊跟着一道離去。于秋有些懵,不明白為什麼。羅恒看着譚東華的背影卻是若有所思。狹小的屋子和别處并沒什麼不同,唯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這裡的擺設的木頭桌子上的書本資料依稀能看出是間辦公室。老鄧頭坐在桌子後面,捧着一個白色搪瓷杯,上頭的偉人頭像和底下的一串“為人民服務”如同上個年代的老幹部。桌子上燃着一盞紅蠟燭,搖曳的火光晃的他的臉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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