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的爸媽什麼錯都沒有,就是窮而已。雖然在這個世界上窮就是原罪。
不遠處的道路邊,有輛車的車門打開,有人從車裡出來,手上挂了件長款的風衣,慢慢的朝酒店門口走過去,卻在正好在她的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内的時候停下。
馮年遂手肘撐在圍欄上,好整以暇的朝下看着他。
這個人仰起他的臉來,晨光熹微,于是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問她:“你是今天婚禮的伴娘嗎?”
她覺得有些莫名,揚起下巴來高傲的回答:“是。”
于是他的笑意更深:“好巧,我是來參加這場婚禮的新娘的朋友。”
“這怎麼就巧了?”
“好巧,我其實一直都不想結婚,剛剛來參加婚禮的時候碰見了你,突然就想了。”
馮年遂哼了一聲:“輕浮。”然後把自己肩上披的圍巾拿下來,冷風吹在她的胳膊上。那條圍巾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似是要被晨光托起般慢慢墜落至男人的面前。
男人伸出手來把它同大衣一起擱置在自己的臂彎,輕聲說:“出來的時候穿件衣服,不然冷。”
“知道了。”失去了圍巾的庇護,馮年遂沒打算多待,利落的一個轉身晃回了酒店裡,手指悄無聲息的拂過臉側。
隔着套間的一扇門,她握住門把手又松開,聽見裡面的人其樂融融的笑聲,洩了口氣,靠在牆壁邊慢慢地坐下去,松軟的地毯當了很好的緩沖。
李昭明剛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在走廊的一邊席地而坐的馮年遂,他慢慢地過去把那件一直挂在他臂彎裡的風衣披在她的肩上,問:“不出來的時候就不知道要穿外套嗎?”
他的語氣有點兇巴巴的,一點都不像剛剛那個在樓下誠摯的問候她是誰的人。馮年遂心裡委屈,說:“你剛剛說話不是還對我很溫柔的嗎,怎麼現在又變得這麼兇了?”
說完自覺不夠,又加一句:“你真善變。”
李昭明從上而下居高臨下的看突然變得生動的眼睛,慢慢而又溫柔的笑開,又問:“手冷不冷?”
“我的體質好得很。”馮年遂習慣性的鬥嘴。
套間裡女生們滿是喜氣的笑聲飛出來,結婚結婚結婚的言語層出不窮。李昭明突然蹲下來,問她:“你的手冷嗎?”
她說:“不冷啊。”
“我覺得你冷。”
他說完就笑眯眯地平視着她:“你放進口袋裡捂一會兒,好不好?聽話。”
馮年遂慢吞吞的把兩側的雙手縮進大衣的口袋裡,右手摸到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的首飾盒。
那一年二十四歲的李昭明在更衣室裡等她。她剛剛結束完一場徹頭徹尾慘敗的比賽,斷絕了她能拿到大滿貫獎杯的美夢。
馮年遂拎着球包走進去,肩背的傷撕裂般的疼痛。
這實在不是一個求婚的好時機,但是李昭明好像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麼,亦或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久了真的有了心靈感應,于是他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出口,等待馮年遂提早到來的拒絕。
二十八歲的李昭明沒有跪下,甚至連戒指也沒有拿在手裡,狼狽的蹲在走廊上等她拿出戒指盒來打開。
馮年遂找不出拒絕的理由,慢吞吞的打開它,慢吞吞的拿出來,慢吞吞的把這枚素色的戒指仔細地端詳一遍,然後慢吞吞的自己戴上,慢吞吞的掉下眼淚。
她的臉頰被人一下又一下的撫過,仔仔細細的擦抹每一滴眼淚。
馮年遂兇巴巴:“我的妝花了嗎?”
“好像花了。”李昭明誠實道,“不過沒關系,孫鶴清肯定以為你是為她高興哭的。”
“我隻為自己高興。”她說。
第12章
套間裡被自己家人一通眼淚帶笑容轟炸之後,孫鶴清才從他們過分的關愛當中好不容易脫離開來,她環顧已經各歸其位的房間一圈,早已經看不到自己那位老朋友的影子,隻好把手機拿出來。
喬教練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但孫鶴清信奉新郎新娘婚禮前不能見面的故事,甚至自我衍生出了不能說話的規矩,于是淡定的跳過這個未接來電,接着點開緊随其下的賀生秋的消息。
賀生秋用極其平淡的方式給她發了句聳人聽聞的話:“别嫁給他,嫁給我吧。”
孫鶴清看見第一眼,登時覺得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又好惱。她都已經把那條由自己親手挑選的白色婚紗套上了,大大的裙擺被攏到一邊坐在椅子上,然後淡定的給他發微信消息:“你怎麼不早說?”
那邊沉默了會兒,然後問:“你走不走?”
孫鶴清幾乎要捏碎手機屏幕,忍不住小聲的在罵:“蠢貨!變态!渣男!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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