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做夢嗎?還是死了化身成狸奴來到了陰曹地府?
燕沅試圖冷靜下來,旋即将視線緩緩落在了籠門之上。這籠子是被簡簡單單扣住的,燕沅試着将爪子伸出欄杆外頂了頂,很快就将扣子頂了開來。
她推開籠門,從箱子上跳了下去,隻輕輕一躍,便跳得又高又遠,靠着一對柔軟的爪子穩穩落地。
燕沅擡首環顧四下,一時吓得縮了縮脖子,許是成了狸奴,屋内那些尋常的擺設,在她眼中頓時大了數倍,整個屋子俨然成了個龐然大物,着實有些吓人。
正當她不知往何處走時,耳畔零碎的腳步聲越來越響,旋即隻聽一人驚呼道:“糟了,狸奴跑出來了!”
那人的聲兒有幾分熟悉,燕沅來不及細想,便見數雙大掌俨然向她襲來,她吓得從幾人的腿間竄出去,頭也不回地朝着光亮處跑,跳過一處門檻,随意尋了個方向就逃。
狸奴的身子格外柔軟靈活,燕沅輕輕松松就鑽進小縫小隙間,竄得極快,不久便聽身後追趕的腳步聲逐漸小了。
但還未等它松一口氣,耳畔緊接着便是兵刃交接的聲響,燕沅這才注意到空氣中彌漫着的極其濃重的血腥味。
聲音很近,近到燕沅轉過一個牆角便尋到了氣味的源頭。
隻見空曠的庭院中,三五屍首橫陳,其間兩人打鬥正酣,面向燕沅的黑衣男子顯然處于劣勢,寥寥幾招便逐漸招架不住,然他對面着華貴湛藍長衫,身材勻稱颀長的男子仍遊刃有餘。
似是戲耍一般,那人遲遲未出殺招,眼看着那黑衣男子滿身是血,卻隻能狼狽地抵擋掙紮。片刻後,許是覺得無趣,背對着她的男子手腕輕輕一翻,長劍精準地自那黑衣男子的頸間劃過,鮮血噴湧而出。
黑衣男子捂住傷口轟然倒地,卻未立刻斷氣,吐血抽搐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沒了動靜。
躲在牆角的燕沅頭一回真真切切瞧見殺人的場景,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連手腳都開始止不住哆嗦起來。
或是感受到身後炙熱的目光,男人猝然轉身,隻一眼,燕沅便驚得張大了嘴。
她本以為以一人之力弑殺數人的當是個兇神惡煞之徒,不曾想那人竟還生得十分養眼。
面若冠玉,神采英拔,一雙劍眉入鬓,氣質卓然,尤其是那丹鳳眼,眼角微揚,眼波流轉燦若繁星。燕沅覺得這人若笑起來,定是好看的,可惜此時那雙眼淩厲攝人,嵌着的隻有無盡的霜寒和未褪的殺意。
看着那人蹙眉步步上前,燕沅清楚自己該逃,可許是被吓過了頭,她渾身僵硬,竟是絲毫動彈不得了,隻能沒出息地兩腿打戰,眼看着男人伸手一把捏起她的後脖頸,将她提了起來。
嗅着男人身上濃烈的血腥氣,再想到那一地的屍首,燕沅後知後覺,吓得尖叫一聲。
可尖叫一出口,卻變成了一聲慘烈而短促的。
“喵!”
第3章衆人皆知的暴君
孟德豫帶人匆匆趕來時,正見他家陛下拎着一隻小狸奴,眼眸裡盡是滿滿當當的嫌棄。
他忙跑上前,“陛,陛下……”
季淵冷冷觑了他一眼,毫不憐惜地将狸奴甩進孟德豫懷裡,“何來的狸奴?”
孟德豫側身将狸奴塞給李福,答:“這是北域進獻的狸奴,原在籠中鎖得好好的,也不知怎的竟被它跑了出來……”
他戰戰兢兢,以為會被季淵發落,卻見季淵劍眉微颦,并未說什麼,孟德豫忙轉而道:“陛下,東殿已備好了水,陛下可前往沐浴更衣。”
他話音未落,隻覺身側一陣風拂過,人已闊步往東面去了。
孟德豫這才舒了口氣,他擡眼望向院中慘象,卻是神色如常,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他默默同一旁的幾個小黃門打了個眼色,旋即疾步追趕季淵去了。
幾個小黃門相互看了一眼,便如往昔一般熟練地處理起了屍首。
倒不是他們膽大,初初見到這副場景時,好幾個小黃門可都裆下一熱,當場尿了褲子,可十天半個月來一回,諸如此類的事兒經曆得多了,便也見怪不怪了。
那廂,又被關在了金籠裡的燕沅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切,久久都反應不過來。
她聽那太監喊的分明是“陛下”……
整個南境可就隻有一個陛下,那便是衆人皆知的暴君,季淵。
燕沅雖久居閨閣,但關于這位陛下的事,卻了解幾分,因幼時李嬷嬷常愛拿這位的事兒吓唬她,騙她好生睡覺。
說起這位暴君的身世過往,着實是離奇曲折,細說起來,隻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世人皆知,季淵的皇位來得并不光彩!
可若說他是謀朝篡位,他又是皇室正統血脈,是開國皇帝季誠嗣親手立下的太子,可若說他是名正言順,應天受命,他又極其大逆不道,因他是殺了自己的親叔父,前任皇帝安慶帝才得以繼承的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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