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中午,花梨又渴又餓。羅正軍坐的屁股疼,高速路服務站多,就提議帶她出去走走,弄點吃的喝的,順便解決一下生理需求。說道生理問題,花梨就鼓起腮幫子瞪眼。結果羅正軍嬉皮笑臉的一挺胯,取笑她思想不正,他明明說的是上廁所的生理需求。花梨暗罵還不是你自己品行不端,才造成惡劣印象,怎麼能怪她思想不正。不過她也坐得兩腿發酸屁股發麻,玩手機遊戲玩得眼睛都快花了,能出去走走,覓食透口氣也好。既然花梨也同意,那羅正軍就當仁不讓的把陳邵陽就扔車裡看大門了。陳邵陽知道他什麼心思,也懶得跟他争。又不是小孩子搶玩具,至于麼。不過外面冷,高速路空曠一片,風還大。花梨直挺挺從學校出來,連圍巾手套都沒有。車裡有空調無所謂,這一出去,一吹風,還得了。所以他拿出自己的圍巾和手套,給她裹了一個嚴嚴實實。他的圍巾長,足夠把花梨半張臉連同兩個耳朵也包起來。手套大,很厚實,伸進去就暖融融的。被包裹着,花梨口鼻間全是他的氣息,淡淡的,一股男用古龍水夾雜着煙草的味道。這個臭流氓,還在抽煙!從小不學好!她裹得嚴嚴實實下車,羅正軍是一點沒感覺,他火氣足,不怕冷。車裡要不是有花梨,連空調都懶得開。兩個人下了車,就跟學生放了課似的,那叫一個歡喜雀躍。外面空氣是真冷,但冷的讓人精神一振。高速道上三三兩兩全是人,都是車裡坐不住出來透風的。花梨和羅正軍順着路往前走,前面密匝匝堵的嚴嚴實實,翹首遙望,長長的車流一眼望不到邊。也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才算完。路上有三三兩兩回頭的,手裡都拿着東西,瓶裝水,方便面,甜面包,鹹餅幹。顯然,前面就有一個服務站。果然又走了五百米的樣子,就到了服務站。服務站不大,但有廁所有商場還有飯館,熱熱鬧鬧擠滿了人。羅正軍放花梨去廁所,自己則仗着人高馬大沖進商場大肆采購。花梨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商場裡拼搏。花梨站在商場門口,在賣關東煮的地方自己掏錢買了幾串肉丸吃。肉丸是再普通不過的速凍肉丸,滋味不怎麼樣。可在這樣寒冷的路口,能有熱乎乎的肉丸吃,也足夠慶幸。等羅正軍拎着一大包東西出來的時候,花梨已經站着吃了四串丸子。竹簽上還剩一個。“好啊,吃獨食!真不夠義氣!”羅正軍笑罵,一個箭步上前,張嘴奪下那顆肉丸。路邊攤的丸子能有什麼好吃的,可是從花梨手裡奪得,他就覺得特别好吃。他洋洋得意咬着丸子看花梨,花梨瞧她是真夠幼稚。把手裡的袋子交給花梨,羅正軍表示自己得去放個水。花梨讓他随意。他就三步一回頭的離去,生怕她跑了似的。花梨心想跑什麼,堵這麼嚴實,她除非能遁地,否則光憑兩隻腳,活活累死都走不出這迷魂車陣。站在商場門口,她百無聊賴的翻看袋子裡的東西,亂七八糟什麼都有。薯片,餅幹,飲料,水,奶糖,連女孩子愛吃的話梅也有。不必說,這肯定是給她選的。可她才不愛吃這種甜膩膩的話梅,她喜歡蘇式那種鹹死人的話梅,口重。低頭看見cha在口袋裡的手套,她想起了陳邵陽。陳邵陽一個人在車裡待着,沒喝的沒吃的。這一袋子零食顯然都不是他的調調,是不是也該給他買點什麼?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關心那個大流氓大變态,她就覺得自己這簡直是羔羊給大灰狼瞎艹心,不知死活,聖母附體。可她忘不了自己在羅正軍家客房裡又渴又餓的時候,是陳邵陽偷偷給她送了食物送了水。說起來,那是他第一次對她示好。她就是被他這溫柔體貼的假象給迷惑了,沒察覺到丫内在是個流氓加變态。可這個流氓,這個變态,也确确實實有好的時候。也許,他的好就是為了欺騙她,欺負她。可好就是好,她承他的情。羅正軍甩着水沫子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花梨正在櫃台那兒付款,湊過去皺眉問。“買什麼呢?叫我買就行了,花那錢幹嘛。就你那點錢,也不知道省着點用。”他這賤嘴,改不了了。花梨翻一個白眼,懶得理他,自顧自把買的面包也塞進袋子裡。羅正軍看了一眼,伸手接過袋子。“你喜歡這個牌子的面包啊?早說,我買給你嘛。”“不是我吃的,是給陳邵陽買的。”花梨淡淡的說。“什麼?給他買的?憑什麼呀?你偏心!你怎麼不給我買?不行!我也要!”他一聽瞪視豎起眉毛,嚷嚷起來。剛還叫她别亂花錢,省着點呢。這會子就争風吃醋又要她破費?幼稚不幼稚!花梨瞥他一眼,哼一聲說道。“你剛不是已經吃了我一個肉丸!差不多啦!”羅正軍被噎得氣結,磨着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花梨已經自顧自往回走了。羅正軍追上去,心有不甘,斤斤計較的争辯。“那怎麼能比?這面包這麼大個,那肉丸那麼小!”“面包是素的,肉丸是葷的!”花梨一招反擊。“我不管!他的大,我的小,不公平!”羅正軍耍小孩子脾氣。花梨突然暗暗一笑,扭頭瞥他一眼,眯着眼開口。“哦,他的大?你的小?不公平?那你得怪老天爺啊,這是天生的!”羅正軍正要點頭說對,腦子裡一個回旋,猛然明白她意有所指。靠!小白兔學壞了!不僅會咬人,會偏心,還會開黃腔啦!!等一下!他的明明就比陳邵陽的大好不好!這是赤果果的污蔑,诋毀!!五小時的路程,用了近十小時才開到。到達目的地,花梨,陳邵陽和羅正軍都成了爽打的茄子,徹底蔫了。陳邵陽站最後一班崗,把車開到羅正軍在市區的小房子。花梨沒有住處,他們也不舍得她去住酒店,自然還是帶她來老地方。時隔近兩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發現屋子大變樣了。裝修幾乎全換,電器全部換新,連格局都變了。她不知道,重新裝修是陳邵陽的主意。如果房子還是老樣子,肯定會讓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經曆,這樣就糟了。當然,如果能直接換房子那就最好了。可問題是,以他和羅正軍現在的能力,換房子這種事,還真辦不到。畢竟說起來兩人現在還是伸手向家裡拿錢過日子,沒有正真獨立自主的經濟來源。所謂富二代,官二代,也不是别人想象中那麼想幹嘛就能幹嘛。一旦離開家庭背景,他們也隻是比常人強一點罷了。花梨打量着這既陌生又熟悉的屋子,從各種變化中尋找曾經的影子。但變化太大了,幾乎找不到。原本是卧室的地方,全部打通和客廳相連做成了一間休憩室。鋪着一塊長毛地毯,擺着低矮的布藝沙發和一張實木茶幾。長毛地毯是深棕色的,暖色調。布藝沙發卻是冷色調的酒紅。小書房則改成了卧室,而與其說是卧室,不如說是一張碩大無比的床,除了床和靠牆的一排櫃子,就沒别的家具。卧室小,床大,櫃子高,怎麼看怎麼不協調。看到這張大床,花梨就皺着眉頭回頭瞪兩人。這真是都不用猜,兩人的險惡用心就赤果果的撲面而來。可惜她累透了,懶得訓斥他們。一進門,陳邵陽就開了空調。暖風一吹,花梨就哈欠不斷,眼皮子打架。她對卧室那張床實在不感冒,索性拆開軍大衣,在布藝沙發上湊合着眯眼。屋子裡塞着兩個大男人,可統一的輕手輕腳沉默不語,她閉着眼也不知道兩人在幹嘛。一開始,她雖然困倦疲憊,可想着屋子裡還有他們兩個,就放松不下神經。後來聽着空調滋滋的噪音,聽着聽着,就真睡着了。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卧室那張用心險惡的大床上,身邊一左一右躺着一大件。不是陳邵陽和羅正軍,還能是誰。她一動,兩人就醒了。陳邵陽揉着眼睛,伸手往枕頭底下去摸眼鏡。羅正軍則打着哈欠,猛抓頭發。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眼角挂着眼屎,頭發都散了。幽暗的燈光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點尴尬。這尴尬讓花梨有一種隐隐的不安。看過他們的好,看過他們的壞,現在又看到他們的真,了解越多,陷落越深。她甯可他們隻有壞,那麼她就可以隻有恨。可是,人就是這麼複雜。真的,假的,好的,壞的,愛的,恨得,每一個人都有好多面。而每一面都是真的,又都是假的。她面對他們複雜的多面,所生出來的也隻能是複雜的感情。“餓了吧?冰箱裡有吃的,熱一熱就能吃。”陳邵陽戴上眼鏡,看着她說道。這又是一句再熟悉不過的話語,再次聽見這句話她真是感慨萬千。由此可見他們三個人,真是認識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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