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寒沒有再深究這個人,他走向自己的房間。房間都是他訂的,因為存了私心,他和陸春宴的房間相鄰。他停在自己的房間門前,拿出房卡時,頓了頓,把房卡重新塞回了口袋裡,而後瞥了一眼還站在電梯前的那個男人。他走到陸春宴的門前,擡起手按下門鈴。雪庭松開了按鈕,電梯門在短暫的停滞後緩緩關上。他的目光投向左側,看着許微寒按了幾次門鈴,可房門緊閉,沒有一絲動靜。陸春宴電話不接,按門鈴也不回,許微寒感覺到了不對勁,正待要叫酒店的人來開鎖時,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雪庭看着那扇門,低聲問:“他怎麼了?”許微寒聯系着酒店,一邊說:“我也不清楚,他沒有回應,我現在叫酒店的人來開門。”雪庭聽了擡起手按在門闆上,隻是輕輕一推,那扇看着十分堅固的房門就轟然倒下。許微寒愕然地看着他,沒有緩過神來,雪庭已經跨進門洞裡。許微寒見了,抿了抿嘴,緊跟而上。走進房間,便能看到陸春宴摔在地上,身體蜷縮顫抖,雙手按着胃。許微寒愣了兩秒,随即跑上去,扶着陸春宴的肩膀,不安道:“春宴,你沒事吧。”陸春宴一聲不吭,竟是疼的話都說不出來。許微寒半扶着陸春宴,一邊打給酒店,讓酒店裡的醫生快些來。雪庭在陸春宴身前蹲下,伸出手擡起他的一隻手臂,寬松的袖口往上撩起,翻過手腕便看到幾道豎着劃開的疤。還未好全,猙獰刺目。39許微寒回頭看去,雪庭已經放開了陸春宴的手,袖子攏在那處傷疤上。醫生很快就到了,看過之後,讓他們趕快送陸春宴去醫院。這裡是在山中,開車出山去醫院要一個小時,許微寒愣了愣問:“很嚴重嗎?”“應該是闌尾炎,不過要去醫院做腹腔鏡檢查後才能确定。”雪庭低頭看着陸春宴,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微寒聽了醫生的話,扭頭剛想對雪庭說他送陸春宴去,就見雪庭拉起陸春宴的一隻手臂,輕輕一帶,已經把人扶了起來,他聽到雪庭問:“會開車嗎?”許微寒點頭,雪庭便說:“一起去吧。”陸春宴大概被疼糊塗了,在車上一路都在呢喃着一個名字。許微寒聽到他喚着秋瑤,擡起眼皮,從後視鏡裡看到那端坐着的人,他舔了舔下嘴唇,低聲道:“你是叫秋瑤吧。”雪庭的聲音平穩無波瀾,對許微寒說:“你弄錯了,我不是秋瑤。”“那你?”“我隻是路過的。”許微寒稍稍睜大眼,顯得有些驚訝。他可不像是個路人。到了醫院,陸春宴被放在擔架上又移到了推床上,耳邊是一片嘈雜,可能是因為疼,那些人聲腳步聲都變得混雜模糊。他努力睜開眼,看到朦胧的光,就在眼前的光。淚水從眼角分泌,他的喉嚨裡放佛穿插了無數根針,他想要大叫,想要乞求,叫着秋瑤的名字,念着自己的後悔,哭着說,我錯了,我錯了,秋瑤我錯了,求你回來,好不好?沒人回答他,他什麼都沒看見,光漸漸隐去,他的一切包括整個人生都沉入了深淵裡。腹腔鏡檢查後的确是急性闌尾炎,馬上安排做了手術。陸春宴醒來時,許微寒就在他身邊,見他眼皮微動,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春宴,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陸春宴渾身無力,許微寒的聲音好像離得很遠又很近。他睜開眼,目光落在别處,彷佛在找什麼人。最後什麼也沒找到,陸春宴緩緩閉上眼,他喉嚨沙啞,聲音虛弱,“有些累。”許微寒便說:“我去叫醫生過來。”陸春宴可能沒有聽清,睫毛耷拉在下眼睑上。許微寒走到門口,回頭朝床上的陸春宴看了幾眼。記憶中是從未見過這樣的陸春宴,他想到陸春宴昏迷時不停喊着的那個名字,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許微寒歎了口氣,門輕輕拉開又合攏,走廊比裡面明亮。窄長的床變成了讓人陷下去的沼澤地,陸春宴的身體無法動彈。他覺得累,很累很累,整個身體的能量好像被抽光。他的心理醫生陳河說他這是生病了,心理上的毛病,這種病控制着他的大腦,讓他厭惡自己,讓他沒辦法正常生活。很多次他都無法從床上起來,下雨天的時候,他聽着窗外雨聲,滴滴答答淅淅瀝瀝。他靠在被子裡發呆,昏昏沉沉地想着,如果秋瑤在那個孩子會做什麼?下雨天的時候,秋瑤最喜歡做的就是搬一張椅子去陽台坐着。雨水落在他的臉上,他還是很開心的樣子,小朋友常常說,喜歡下雨天,天空在給他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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