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他是因為陶媛的死而變得情緒不穩定,之後又被陶曉刺了幾刀,從醫院醒過來後,就開始說胡話了。陸春宴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忘了秋瑤的存在,他從手機裡想要翻出秋瑤的照片,可那手機竟然無緣無故壞了。他抓着郭诏安的領子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郭诏安能說什麼,隻是茫然搖頭。後來陸春宴又跑到了許微寒那裡,一見到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指着許微寒問他怎麼站起來了。許微寒一臉納悶,接着就見陸春宴蹲下來,扯着自己的褲子。他被弄得莫名其妙,褲腿被拉了上去,那看着從未受過傷,健康完好的腿顯露在了陸春宴面前。什麼都沒有了,他們對秋瑤的記憶,他們的合照,還有許微寒因為他而受的傷,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和秋瑤一起,消失的幹幹淨淨。那天回去,陸春宴就發燒了。醫生過來看過,給他配了藥,又給他挂了點滴。郭诏安在邊上等了小半天,等他兩瓶點滴挂完後,才離開的。門開了有關,窗外是飄飄灑灑的雪,暖風簌簌響着,房間黯淡無光。又快要過年了。陸春宴燒得渾渾噩噩,躺在被子裡,一個接着一個的夢向他襲來。那好像不是他的夢,他根本無力招架,隻能任由那股酸楚沉痛包裹住自己。他似乎聽見了秋瑤的聲音,那小孩站在他身邊,他還是睡着,可意識卻是清醒,他聽到秋瑤說:“陸春宴,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許微寒的債,陶媛的債,我幫你還了。就當……就當之前那些都是一場夢,醒來後一切都會好的。”他從夢魇中驚醒,渾身濕透,汗水貼着後背暈開一片冰冷潮濕。陸春宴慢慢爬起來,呆坐了很久,沒有開燈。他低着頭,右手捂着半張臉,思緒昏昏沉沉倒灌着。他想,好不了了,永遠都好不了的。過年的時候,陸春宴去了一次山上,求佛的人依舊很多。陸春宴在寺廟中住了大概半個月,同僧人的作息一起,每日起香坐禅吃齋聽佛。他每日都會在佛前跪拜,在心裡默念着秋瑤的名字。之前他和秋瑤來到這裡,為的是給許微寒祈福,而如今陸春宴每時每刻都在心裡為秋瑤念着,可是秋瑤卻永遠不會回來了。他也曾找過一些人,道士高僧神婆都有,他說起自己的事,講着那棵已經消失了的桃樹,告訴他們,求着他們,把那個被桃木殺死了的桃妖給帶回來。可是……能從哪裡帶回來。死了就是死了,這難道還有死而複生這一說嗎。沒人能幫他,沒能幫得了他。34陸春宴獨宿的禅房靠着外牆,窄長的木窗外挨着一棵菩提樹,夜半時,山中落雪,窸窸窣窣砸了窗棂一夜。陸春宴聽着晨鐘緩緩睜開眼,天朦胧半亮,曦光透入半角。他掀開被子,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口,外面還在下雪。他愣愣看了許久,直到房門被輕叩,有人在外面道:“施主,你醒了嗎?早飯時間到了。”陸春宴回神,思緒從那種虛無缥缈的環境裡脫離,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發涼的臉,籲了一口氣。這段日子,他住在這邊,作息也依照着寺廟中的規矩。他換上衣服,洗漱之後,推開門走到了外面。禅院不大,走過長廊,在轉過彎便到了他們吃飯的地方,已經在打飯了,陸春宴走到後邊排着。寺裡吃的都很清淡,僧人大多都是平和沉穩的性格,不過也有年輕些的小和尚,偶爾會下山帶些解饞的食物上來。雪停了之後,幾個小和尚會到院子裡上早課,冬日裡的陽光落在青石闆上,木魚敲打,禅院梵音聲聲。陸春宴坐在他們身邊,隻見幾個小和尚輪番敲着木魚,睜着眼朝四周看,見陸春宴在,一個小和尚壓低了嗓子說:“施主,你能幫我們敲敲這個木魚嗎?”陸春宴愣怔,還未反應過來,手裡被塞進了一根細棍。他下意識地敲打,就看那小和尚走到院中的菩提樹後,從那拎出了一個袋子。随後幾個小和尚一擁而上圍在一塊,各自從袋子裡頭拿出來……奶茶。陸春宴敲着木魚,看着邊上幾個小和尚拿着吸管啜着珍珠,愣了幾秒。“你們常常會買這樣的奶茶喝嗎?”陸春宴一邊敲打着木魚,一邊問着。“不常,師傅不在的時候才敢喝。”小和尚倚在菩提樹下,指着不遠處的禅院,“師兄們都在裡面修課,我們才能偷偷買來喝。”陸春宴還以為寺中的僧人都是像那主持一樣沉穩平和,仿佛是沒有氣性。“師傅?你們師傅是主持嗎?”“不是,我們師傅到山裡去了,他有一個多月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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