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見到陸春宴發火,吞咽着唾沫,終于有了一種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感覺,喊了聲“陸哥我錯了”,哆哆嗦嗦把手機遞過去。陸春宴拿過手機,看了眼屏幕,删了裡面的視頻,而後擡起手,手機被狠狠砸在了地上。許微寒怔忪,陸春宴咬着後槽牙,沉默片刻,他轉過身,走到秋瑤身前。秋瑤呆呆地看着他,陸春宴彎腰把秋瑤撈起來,低聲問:“受傷了嗎?”秋瑤搖頭,陸春宴就擡起手,指尖發白,顫抖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低聲道:“抱歉。”這些人都是許微寒那圈子裡的,這次出來玩,陸春宴也是看在許微寒的面子上,出了這種事,許微寒心裡特别内疚,讓人把孟濤趕了回去後,他就和秋瑤說了好幾聲道歉。秋瑤看着被吓得不輕,蜷在床裡,緊緊抓着陸春宴的手,隻是搖着頭,也不說話。陸春宴讓許微寒先走吧,許微寒其實還想說話,可看了眼陸春宴的臉色後,就歎了口氣,默默離開了。陸春宴在秋瑤身邊陪着他,一直到夜裡,天完全暗了下來,陸春宴要去開燈,他也不讓陸春宴走。陸春宴無奈,擡起另外一隻手,捋了捋他的頭發,柔聲道:“我開個小燈。”“不要開燈。”“可天都黑了,也不開燈嗎?”“嗯,不想開燈。”秋瑤拉住陸春宴的腕子,把臉往他掌心裡靠,悶悶道:“你睡到床上來,陪陪我好嗎?”黑暗中,秋瑤聽到陸春宴的歎息聲,好像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秋瑤側耳去聽,聽見他說你怎麼那麼能撒嬌呢。語氣裡全都是寵溺溫柔,秋瑤的手放在胸膛上,小口小口喘氣。衣料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秋瑤感覺到身邊一沉,他非但沒有躲開,反而是往熱源處靠了過去,腦袋一頭紮進了陸春宴的懷裡,張開手緊緊抱住了他。陸春宴很少見他這樣,擡手順着他的後背,秋瑤像隻被壞人欺負了的小狗,聳拉着腦袋,吸着鼻子說:“我想回去。”陸春宴放在他背上的手頓了頓,順着他的話說:“好,明天就回去。”“我想回家,想看桃花。”陸春宴聽了就明白他說的想去哪裡,歎了口氣無奈道:“回家可以,但這個季節,桃花還沒開呢。”“會開的,已經開了。”秋瑤喃喃自語,在無人知曉處,他心裡的桃花早就綻開,一簇又一簇,把他的心給擠滿了。陸春宴就這樣半摟着秋瑤在小床上擠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時,他半個身體都麻了。他慢吞吞地坐起來,秋瑤還睡着,感覺到陸春宴這邊的動靜,他“唔”了一聲,抱緊了被子。陸春宴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身上襯衫皺巴巴貼在後背上,他踩着鞋,頭發松散,下巴上冒着胡渣。從房間裡出去,衛生間走廊一頭,他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站在洗漱池前,擰開水,洗了把臉。惺忪睡眼緩緩清明,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摸了摸下巴。他從衛生間裡出來,迎面走來的護士看到他,就道:“陸先生,剛才你的朋友來找過你,但看你們還睡着,就走了。”陸春宴愣了愣,問道:“他走了多久了?”“半個多小時了。”陸春宴點點頭說了聲謝謝,而後走出醫院,外面的天色很好,大清早幾乎沒什麼雲,天空是湛藍的,清風徐徐,不冷不熱。陸春宴在門口的舊長椅上坐下,拿出手機打給了許微寒。許微寒心裡有事,幾乎是一夜碾轉反側,到了第二天,天剛亮他就醒了,醒了之後簡單梳洗便往醫院裡去。他還是覺得自己這次的事,做的不妥當,讓陸春宴丢了面子。昨天的局面太亂,他和陸春宴都還沒好好說話,他想着今天要和他正正經經道了歉。醫院的值班護士坐在前台打瞌睡,見到有人進來,立刻轉醒看向許微寒。許微寒指了指走廊裡,壓低聲音說:“我來見我朋友。”護士小聲道:“病人還睡着。”“我不找病人,我找我朋友。”他這麼說着,在護士的注視下,走到病房前,輕輕推開門,目光在裡面幾個床鋪上掃過,而後落在了靠窗口睡在一塊的兩個人身上。許微寒愣怔,手扶着門把手僵硬了幾秒,而後又輕輕合上了門。他走到外面抽了一支煙,煙很嗆,風是微鹹,他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澀。陸春宴打給許微寒電話,都現在這個年紀了,許微寒還弄了個彩鈴,周華健的《有沒有那麼一首歌會讓你想起我》,他倆以前都特喜歡。陸春宴問他怎麼來了又走,他笑了笑說:“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不想把你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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