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一圈,這間房除了香爐便隻有不遠處的一張梨花案桌,桌上疊沓着不少沾着墨迹的書紙。
這字……她好像在哪見過。
她雖然沒見過蘭雪辭的字,但他的字定然如他其人,筆鋒遒勁而蘊藏着無盡氣韻,而不是像這字一般飄飄然然于紙上,漫不經心中帶着敷衍,最後幾字甚至是潦草收尾。
這書寫之人落筆當時定然心思急躁,注意力全然不在紙上,甚至有一種迫切完成任務的既視感。
這人應該年紀不大,但也不會是那個少年的字,她從未見過他的字,所以絕對不會讓她産生這種熟悉感。
這裡定然還有第三個人,可她一時間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它,就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咽喉,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緩緩轉出這間房,看到前方景象之時倏地頓了腳步。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面、白色的房梁,甚為寬闊的房間,卻什麼也沒有,目光所及之處,隻有一片明亮的白色。
過分的安靜,過分的純白,這裡好詭異!
她壓下心中的震驚與不安,謹慎小心地緩步上前,每走一步她的眉心便不自覺地跳動一下,直至走到房間盡頭,手心處已是一片濡濕。
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但也不敢絲毫掉以輕心,隻得更為小心謹慎地朝前走。
她終于找到了蘭雪辭的房間,這個房間果然也如她所想和那人一般冷清,不是久無人居的那種清冷,而是真真切切的孤寒。
一排屏風隔開了裡間的視線,外間擺着價值不菲的案桌、楠木椅、矮榻……矮榻的小型案桌上擺着一副還未走完的殘棋,白黑兩方在棋盤上糾纏厮殺,如群雄逐鹿般盯緊了眼中獵物,誰也不肯偏安一隅。
雖然這處房間無不顯示着低斂的奢華,但她還是不免驚歎咋舌,因為這副棋子竟是用白玉做成的。
見到這副白玉棋後,她後面再見着什麼其他匪夷所思的東西也就釋然了。
她走到案桌旁,翻了翻桌上摞着的書,都是一些醫書,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她随手拿起一本醫書,正欲翻開此書對比一下兩人的字迹,頭頂倏地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找什麼?”
不知何時,蘭雪辭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後。他視線微垂,看着她在桌上翻來找去,清冷的墨眸裡沒有任何情緒。
一絲極淡的檀香拂入綏晩的鼻間,綏晩的手隻微微一頓,便又繼續在案桌上翻找。她隻當是方才經過香爐時沾染的氣息,沒有太過在意。
她拿起一本醫書,正欲翻看,她的手才觸及書面,便聽到身後響起一道冰冷的男聲,“找什麼?”
“字……”
她猛然轉身,震驚地看着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男子,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蘭雪辭随手從桌上抽出一本醫書,翻開某一頁處擱在她的眼前,淡淡說道:“看過了?”
書上的字體遒勁飽滿而又入木三分,遊龍走蛇般暢然鋪于紙上,下筆如有風雷磅礴散着铮铮寒意。
綏晩仍處于他是何時回來的震驚之中,還尚未回過神來,便見他拿了一本書攤開在了她的眼前。她愣愣地點了點頭,竟還評價了句:“好字。”
倏然,一隻修長有力且骨節明朗的手緩緩映入她的眼簾,抽出了她手中的醫書。蘭雪辭将書放回桌上,沒有說話,一雙寒眸微垂冷冷注視着她。
綏晩也終于回過神來,她到底在說什麼?
回神的一刹那,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想跑。可是,身前的人擋住了去路,她怎麼跑?
她微一擡頭,瞥見房梁處透射進來的少許零散光束,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她腳尖輕點,急速朝屋頂處躍去。
然而,人還沒有到達屋子頂部,空中霎時傳來無數的破空聲。她猛地擡頭,便見無數冒着寒光的箭矢從四面八方朝她所在的方向破空而來。
“咻!咻!咻!”
她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反應,一隻大手便橫亘而出提拉起她的領子,兩人在空中迅速翻了好幾個圈才安然落地。兩人方一落地,綏晩還沒站穩微微踉跄了幾步,後退之時,右手不經意間碰倒了桌上的筆架。霎時間,無數利箭再次從牆上射發而出。
“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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