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出那份答案,眼中沒什麼情緒,她在回答,也在勸說自己。
那雙眼注視着那隻失去聲息的鳥,直到此時,才随着魔杖一同收回。
杖尖點在指尖,一下又一下,她想起那隻博格特,那個渾身染血的虛影,那隻手上沾滿了血迹,魔杖都難以看清原本的顔色。
她的手也會在一天被血液塗抹嗎。這算是犧牲還是算漠視呢。
為了自己所看重的人奮鬥,卻放任不認識的人死去,她和伏地魔的界限,似乎隻在一念之間。
伏地魔:“即使這份死亡中包括你的生命。”
冰冷的語調無疑加重了這份詢問,試探、好奇,亦或警告,這其中的區别有些難以分辨,洛斯特也已經不想去揣測真正的情緒,反正結局都是死。
她隻在乎死的那份意義,至于死因和死法。
她不在乎。
洛斯特:“即使包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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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杖離開手掌,那些幻影,那些遐想,都被拖拽進角落隐藏。她到底哪來的底氣在這時候胡思亂想?
伏地魔:“我不得不因此好奇,洛斯特,在知道了西弗勒斯的真實身份之後,為什麼你沒有對他舉起魔杖。”
這個話題出現的毫無預兆,洛斯特終于有了一些情緒,她略微挑眉,稍顯驚訝。這顯然是彼得告的密,她倒是沒預料到那隻老鼠會在這麼久之後還給她添麻煩,‘斑斑’的名字被寫在那個無形的筆記本上,并狠狠的畫了兩圈。
洛斯特:“這不難理解,我是個克拉科。什麼人有危險,什麼時候可能會死,我很清楚。”
也許換做是别人,就會質疑這句話。可她确實是個克拉科,面前站着的又是伏地魔,這就成了一個非常合适的答案,有點失禮,但很合适。
而到此為止,洛斯特依然未曾有過緊張或是畏懼,她一度興奮又好奇,現在冷漠而從容。這讓伏地魔更确信了一個事實,洛斯特就如同卡爾所保證的那樣,是個純粹的克拉科,而這個能改變未來的孩子會成為他之後的一大助力。
更有趣的是洛斯特似乎和他想到了一個方向,她舉起手,長袍滑落,露出小半截胳膊。
洛斯特:“所以我會像是我的每一位長輩那樣,擁有一份榮耀嗎?”
她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胳膊。伏地魔接住那隻伸出來的手,溫度和他相差并不太大,這就是所謂的詛咒。即使克拉科家用了一些辦法瞞過所有人,甚至是命運,卻也無法阻止活下來的洛斯特因為知曉未來又改變未來,依然如同命運所期待的那樣,一步一步的接近屬于死亡的那扇門。
看看,他的好艾爾甚至為他想好了誰來承擔代價。為了這個機會,甚至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那根魔杖落在洛斯特的手臂,卻隻是點了點,沒有魔法,沒有魔咒,她的胳膊上依然什麼都沒有。
伏地魔:“你會擁有的,你會站在我的身邊,像是艾爾,像是卡爾,像是每一個值得令你驕傲也令我滿意的克拉科一樣。
但不是現在,至少不是現在,我需要你為我去做一件更重要的工作你不能被任何人懷疑,而在一切奠定之後,我将會給你那份獎賞。”
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
洛斯特覺得她獲得了一份屬于伏地魔的信任,即使這份信任和她廣義理解中的信任失之毫厘,最終也許又會差之千裡,但她覺得,有這樣誤解和同樣信任的人同樣也是伏地魔。
而想點好的,她得知了真相,計劃的第一步可以說是邁出的非常順利,除了伏地魔最後也又開始跟裡德爾一個德行,不說人話,不講明白,不肯說出那個任務到底是什麼,隻是在追問之下毫無同情心的跟一句他自有安排。
洛斯特擡頭望天,陰雲依然存在,陽光卻能透過雲層灑下來,讓她可以伸着懶腰舒展和這個沒鼻子先生絞盡腦汁拉扯了幾個小時之後疲憊的身軀。交談很費腦子,而魔法的檢驗很費身體,兩個加在一起,就變得有些辛苦,但好在這件事足夠有趣,可以讓洛斯特在休息後依然鬥志昂然。
即使她還是覺得不如回去做兩遍狼毒藥劑來的開心。
伏地魔:“你很信任西弗勒斯。”
這句話很笃定,洛斯特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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