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來弄死我!你想要錢!都給你,我都給你。”男人開始翻自己褲兜,将一疊錢拿出來塞給龔漢。
“這些也給你。”
“你幫我一個忙!我可以給你更多!好不好?”
龔漢一直試圖掙脫,聽見這話他停了下來:“幫你做什麼?”
男人雙目通紅,笑得癫狂又凄切:“殺了我!殺了我!幫我去死!”
“你他媽醉得不輕啊!”龔漢一驚,将人一腳踢開後轉身便走。
巷子深處那個男人依舊不依不撓,聲音裡漸漸近乎哀求:“兩萬?三萬?還是五萬?你要多少?我給錢,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龔漢腳步沒有停留,心卻動搖了。但又認為醉鬼的話信不得。
直到三天後,那天是母親節,這個男人清醒異常地出現在酒吧,對他提了一個相同的要求。
“時間,地點,哪種方式都是他計劃安排的。說實話我不幫他一把,過幾個月他會在病床上更痛苦地死去。我查過,直腸癌晚期死法很凄慘的,大便失禁。癌細胞全身轉移更慘。我這也算是在幫他,對吧?他,死前還跟我說了謝謝,真的,警官,他還笑來着,我沒有騙你……”
血液,監控,現金,通話記錄以及警方翻了幾頓垃圾找到的兇器,這些證據一件件擺在龔漢眼前。龔漢終于一字不漏地從實坦白自己的作案過程。
單面透視玻璃前,尹灏默默摘掉耳機。輕視人命、将貪财說得清醒脫俗的這類人他并不少見。但讓他難以消化的是,被害者王景平的選擇。
工業園區的監控缺失,王景平最後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依舊不得而知。
慈斌對王景平身前兩個月形迹進行查核時,發現王景平醉倒在煙火巷子的那天是他體檢出結果的日子。也許壓抑的家庭,無果的感情加上那一份病曆單讓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柴露歎道:“他那麼痛苦為什麼還要多等兩個月呢?如果可以多等兩個月為什麼不再堅持久一點,即使是為了他媽。”
鄧登的語氣含着少有的沉重:“辰星中學給每位老師都購買了意外身亡保險,因為全校老師統一購買,所以當時我們并未将這件事與他的死聯系起來。王景平用潘成林的手機搜查過意外生亡類保險中關于死亡自主意識的賠付标準。他死時,那份保險剛滿足可賠付要求日期,兩年。”
“你說他到底對母親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說恨吧,卻又從不正面反抗,百依百順,還費盡心思為她此後的生活作打算。說愛她吧,兩年一到,連等到她腿傷治愈也不願意。就那麼急切地想要去死。”
尹灏翻着案件材料,看着安詳地閉着雙眼的王景平:“這麼懦弱,優柔寡斷人,赴死的心卻如此決絕,我總覺得……”
慈斌接道:“你覺得那些我們所知道的理由還不足以支撐?”
尹灏點了點頭。
“陳倩怡說過她懷疑王景平母親的腿傷不是意外,而是她自己故意為之。”慈斌停了一下,又道:“我進行二次問話時,王景平家保姆提及,她有一天在門外聽到王景平與母親王琴吵架,似乎王景平在責問他母親關于腿傷的事,似乎王琴确實在這件事上說了謊,她的腿傷不是意外。”
“還有,那天是母親節。也正好是王景平再次找到龔漢提出□□交易的日期,王景平在那天給了龔漢第一筆費用。”
“這足以支撐了嗎?”
尹灏未置可否,雖然依舊心存疑慮,仍覺得某一處還有缺口待填補,但卻沒有再次出口反駁。
實際上他心下覺得這些事情依舊不夠,然而他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非是因為和季商呆得久了,他也開始産生莫名其妙的偶發靈感了。
在這樣的矛盾思緒裡,秉性直率的尹灏需要獨自消化,實際上更要作妥協。他甚至開始反思興許是因為自己沒有在王景平所處的環境裡生活過,所以無法真正體會他的感受。
然而在另一點上,他卻做不到妥協。
這件兇殺案雖然告破,但其間卻依然留有疑點。龔漢承認殺人,但不承認死後割舌。死者口中的向日葵,季商收到的向日葵,以及季商意外受傷。
這些事情也許永無答案,但尹灏不相信這僅僅是王景平作為狂熱書粉,突發奇想後,精心安排出的一場‘兩全其美’的獻祭。一定還有什麼别的關聯。
可無論是哪一種關聯,這件兇殺案的元兇已經鎖定,證據确鑿,即使再出現新的旁枝末節,也絕不會影響案情走向。
替亡者找到真相,讓生者得以告慰,一件案子即使依然有些許隐秘無法看得透徹,但似乎已經足夠了,在曹衛衛看來更是如此。因此季商在三日前提出解除對他的保護措施時,曹衛衛把尹灏和鄧登都召回了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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