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霁卿擦了擦眉角的血,緩緩擡眼:“如今王爺雖沒跟林妹妹過媒下聘,但此事已人盡皆知。畢竟是婚姻大事,怎能出爾反爾,何況妹妹又不是那些伶人或者奴婢等,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被人任意……遣送。”
竭力将那不中聽的詞吞下,蘇霁卿深深呼吸:“霁卿懇求王爺,王爺若是不喜她,隻堂堂正正地将同林家結親之事罷休就是了,萬不可再說這些調笑戲耍之言了。”
蘇霁卿說了這些話,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西閑在旁聽着,一則為他沒有上趙宗冕的勾而松了口氣,另一方面卻略覺酸楚,在這種危險的情勢下,他居然還能直言不諱地為自己着想。
趙宗冕望着面前貌似文弱的蘇霁卿,也着實有些意外他竟能如此回答。
後退一步,趙宗冕笑道:“你們兩個……不錯,都挺為對方着想啊。”他左臂一攬,竟把西閑生生摟了過來。
趙宗冕轉頭凝視西閑:“三公子說的對,你跟别的女人不同,其實本王又何嘗真的會把你送給别人?方才不過是試探之意罷了,三公子果然是個正人君子,值得你去當兄長般敬愛他。”
當着蘇霁卿的面給他抱着,西閑本渾身不自在,突然聽到最後一句,心頭卻轟雷掣電,知道方才蘇霁卿跟自己的大半說話都被他聽了去了。
西閑渾身僵硬,擡頭看向趙宗冕。
鎮北王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頭,竟笑道:“瞧你這小模樣,我愛都愛不過來,更絕不會容别人碰你一根頭發絲。”
方才西閑跟蘇霁卿兩人互相維護,早觸怒了趙宗冕,他故意以言語誘蘇霁卿,但蘇霁卿如果真的中計回答說要西閑,今日蘇家的喜事隻怕要變了味。
他的舉止輕狂,是天生性情使然,隻要他不再去為難蘇霁卿,西閑已經阿彌陀佛,再不求别的。
西閑将他的手輕輕推開,垂着眼皮淡淡道:“王爺言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而已,王爺若真的體恤他人,不如且到此為止。三爺的傷需要料理,蘇家還有喜酒要喝,王爺此刻也該在太子府,大家各行其是,就是王爺的恩典了。”
鎮北王笑道:“你是變着法的打發我走是不是,喜酒嘛,不拘在哪裡喝都成,也不必非得在太子府,我今兒就在蘇府又怎麼樣?趕明還要讓他們去喝咱們的喜酒呢。”
西閑道:“王爺在蘇府,太子殿下隻怕要怪罪。”
“怪罪什麼,蘇大人也算是他的丈人了,我替他在蘇家和樂和樂,他不感激我反倒怪責?”
西閑見他歪理邪說連篇,自知無法争競,橫豎風平浪靜最好,便回頭看蘇霁卿。
蘇霁卿畢竟帶傷,此刻他緩步後退,勉強靠着牆壁站住,卻仍是搖搖欲墜。
“三爺,”西閑看在眼裡,不禁焦慮:“得快請大夫。”
蘇霁卿聽見她的聲音,心頭酸楚,想阻止她,卻發不出聲音,隻勉強一擺手。
趙宗冕卻道:“男子漢大丈夫,一點皮肉傷算什麼,死不了。”
西閑道:“王爺身經百戰,三爺卻是文弱書生。怎能相提并論。”
趙宗冕嗤地一笑:“你可真是……那好吧。”他舉手在懷中探了探,終于拿了個瓷瓶出來:“這是最好的創藥,敷一敷立刻就好了的。”
西閑皺眉:明明有藥,卻任憑蘇霁卿的傷晾了這半天。
這話雖未出口,趙宗冕卻仿佛讀懂人心一樣:“若抱怨我遲了給他,索性不給。”
西閑知道他性情反複,隻怕會說到做到,情急之下,忙捉住他的手。
趙宗冕望着她的手,眼神柔和了些:“瞧你這慫樣兒,如果我真想要他的命,方才就不止是失手擦破皮這樣簡單了。”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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