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言之接了過來,說道:“有勞了。”
花央微微颔首,說道:“公子客氣。”
二人正準備從小樓梯下去,甯言之忽然一轉身,說道:“明日陳家相邀,還望姑娘能夠前來。外祖母年輕之時頗愛琴聲,隻是年紀大再難操琴,還望姑娘能夠成全。”
聽過各種理由的花央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甯言之多看了一眼,有點兒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像是昙花初綻,又像是新月皎潔。
與慧皇後有一點兒像,但又不怎麼像。
然後他道謝道:“多謝姑娘。”
進了樓梯之後,再出來就是一樓一處極不起眼的地方。
花央上了最大最精緻的畫舫,銀月圓而皎潔,照在人身上朦胧清冷。
秦淮燈火不絕,綿延而去,映在人身上柔和溫暖。
漿聲水聲,燈影月影,琴音人曲。
這是别處再看不到的美景。
甯言之彎唇一笑。
嚴定楠卻有些猶豫,他悄聲問道:“王爺……真讓花央入皇宮……那不就是推人進火坑嗎?”
今上再過兩年,就要變成先皇了。
“放心。”甯言之低聲道:“本王給她留了後路。”
“可是,她本人什麼都不知道。”嚴定楠說道:“咱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用外祖母的名義請她去陳家?”甯言之笑着問道。
嚴定楠一怔,緊了緊握着甯言之的手,問道:“王爺早就想好了?”
“當然。”
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嚴定楠覺得,原本坍塌的的王爺的形象,又漸漸地立了起來。
那……一點兒無傷大雅的小愛好,好像也沒什麼吧……
于是他小聲說道:“那本書……王爺想留就留着吧。”
畫舫之上花央還在唱着,咿呀婉轉。
四周有叫好的,有鼓掌的,有驚歎的。
嘈嘈雜雜混在一起彙入耳朵,甯言之覺得有些恍惚,忍不住追問道:“真的?”
嚴定楠卻轉過頭專心看着畫舫,不肯再答他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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