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半天也沒什麼頭緒,但眼下天都黑了,張谏之還未用餐,白敏中委實擔心他的身體,遂擡手打算敲門。她的手剛擡上去,便聽得裡頭傳來略有些熟悉的男聲。“陛下從壽辰之後身體便每況愈下,且太醫說都已到了無法安眠的程度,卻瞧不出任何病症,說極有可能是心病……但說得詭秘些……卻也有可能是鬼神之術在作怪。”他短暫地停了一下:“張先生,我知你懂一些鬼術。那時我分明記得你帶我進過那種地方,四周陰森森的,不像是人世……或許,你知道這其中,是什麼緣故嗎?”這聲音雖然許久未再聽見過,可白敏中還是迅速回想起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葉代均,那個曾經光顧雙橋鎮客棧,一口一個張先生追着張谏之不放的欽差,當今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葉代均這話問出去,張谏之卻隻淡淡回問:“懷疑有鬼,請人作法就是了。”葉代均卻依舊很激動:“宮裡假借别的名義作過法,但——沒有人發現什麼,說宮裡太幹淨了,幹淨得不正常。”作者有話要說:小黃:葉代均就是個白癡,這樣的人怎麼變成皇帝好基友的,放開我來!☆、六二張谏之顯然不是很想搭理他,隻道:“請回罷。”但葉代均話鋒一轉:“張先生,你僥幸活下來又到齊地來投靠齊王,是有什麼目的麼?”張谏之眸光寡淡地看了他一眼,恰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進來。”白敏中進了屋,低頭将漆盤擱在桌上,恭恭敬敬道:“聽廚工說您還沒有吃飯,便送過來了。已不早了,餓着了對身體不好。”她說完也不急着走:“藥也快熬好了,您要吃完飯就喝嗎?”張谏之此時臉色很糟,毫無血色且很疲憊。他擡頭看了一眼葉代均,再次重複了一遍:“請回罷。”葉代均見他這個模樣,欲言又止了一回,最終還是轉過身,拂袖走了。白敏中見他走了,這才在張谏之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舒了一口氣,很是擔心地嘀咕了一句:“他怎麼會到齊地來?”既然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随随便便到封地來,不論怎麼看,旁人都會覺得是有什麼大事罷?難道就是因為皇帝身體越發差,所以到齊地來找緣由?張谏之若無其事地端過粥碗,慢慢吃着,并沒有回她。白敏中的視線陡然落在了鎮紙下壓着的一張帖子上,她陡然想起今日在官廳賬房時遇到的長平郡主,遂問張谏之道:“明日……是長平郡主的生辰罷?”張谏之聞言擡頭看看她,卻又低下去繼續吃粥:“誰同你說的?”白敏中小聲回道:“今日她到官廳賬房來找過我……說明日在齊王府設宴,讓我也過去。”張谏之握調羹的手明顯地頓了一下,轉而卻道:“願意去麼?”白敏中想了一下:“聽聞齊王府的廚子很厲害……所以,我想去見識一下。”她既然這樣說,張谏之也不打算攔她。隻是長平既然開了口,便絕非善茬,他遂道:“明日不要亂走,跟在我身邊便是。”白敏中點點頭。她望着張谏之吃了會兒粥,起身說要去給他端藥,張谏之卻擺了擺手:“再坐會兒。”白敏中沒什麼事好做,遂不由自主地又想到方才葉代均說的那些話。皇帝自從壽辰後身體便越發差下去,且診不出毛病來。在白敏中這樣的人眼裡,尋常醫者沒有辦法識别出來的毛病,多半和巫蠱咒術相幹。可葉代均又說,宮裡已請人作過法,卻仍舊沒有什麼起色。難道是作法之人的道行不夠?排除這個可能,白敏中覺得更可疑的是葉代均的最後一句話——很幹淨,幹淨得不正常。按說皇宮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看起來很幹淨?曆朝多少人命在那塊地方不清不楚地終結?皇宮最該是怨氣聚集陰陽失調的地方,絕對不可能很幹淨。除非,宮裡也被作祟了。會是誰呢?能到這種程度的,修為應當很深很深了。而且,這些冤魂野鬼,會被趕去哪裡呢?白敏中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張谏之輕叩桌面,她方回過神來:“诶?”張谏之對她微笑,臉色這會兒才似乎好了一些,唇色也不似方才那麼淡了。白敏中望着他再次走神。“還記得雙橋鎮那間客棧嗎?”張谏之這樣問她。白敏中陡然回過神:“诶?記得……怎麼了?”張谏之自一摞賬冊中抽出一封信來遞給她:“顧開春托人給我帶了信,裡頭有阿堂與大榮的口信,顧開春一道寫下來了,說是寫給你的。”白敏中連忙接過來拆開。裡頭顧開春寫給張谏之的她很自覺地就放在一邊,隻取了另外一疊信紙看起來。顧開春的字迹如他人一般清秀,但内容……大約是因為口信轉書的關系,寫得卻很是……恩,不大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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