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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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舉想來沉穩缜密，然而剛剛這件事實在是讓他太過震驚憤怒，一時間方會失了分寸，此時聽見傅秋甯這樣說，他便點點頭道：&ldo;你說的沒錯，既如此，你出去讓采蓮碧玉也好好想想，這裡我們也好好想想，既然都覺着眼熟，那便定是見過，這人想來就在你我身邊，隻不過平日都沒有很留心她戴的首飾。&rdo;傅秋甯點頭應是，然後出去吩咐采蓮碧玉也好好兒想一想。她就又走了回來，替金鳳舉倒了一杯茶，隻見丈夫将那耳墜子托在手心細看，一面自言自語道：&ldo;這樣紅的珊瑚石，倒也算少見，一般都是番邦進貢之物……&rdo;話音剛落，忽聽&ldo;咵嚓&rdo;一聲響，擡頭一看，隻見傅秋甯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茶水流的到處都是。呼之欲出&ldo;秋甯，你怎麼了？&rdo;金鳳舉連忙站起身，就見傅秋甯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他心下大驚，忙扶了妻子坐在榻上，正要喊采蓮碧玉去找大夫，就覺袖子被愛人一把握住，轉回頭，隻聽傅秋甯似是艱難的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似的問道：&ldo;爺剛剛說什麼？這是珊瑚石？&rdo;&ldo;是啊，這朱紅色的珊瑚石并不多見，常為番邦進貢……秋甯，你可是想起了什麼？&rdo;金鳳舉也不是傻子，聽到傅秋甯這句話，即使先前沒想到，這會兒也立刻茅塞頓開，忙一把抓住了傅秋甯的手，激動道：&ldo;秋甯，你可是知道這耳墜子是誰的東西了嗎？&rdo;傅秋甯道：&ldo;爺讓我好好想想，這珊瑚石的東西，風雅樓裡定然有，隻是我戴着它過敏，那時候……是了，我……我想起來了，霍姨娘曾經送過我幾盒首飾，其中有一盒裡便是一對珊瑚石的耳墜子。&rdo;她的目光投在金鳳舉手中的耳墜子上，喃喃道：&ldo;當時剪楓和雨階還說了幾句話，因為我戴這個過敏，她們怕别的丫鬟伺候梳洗不知道，就放在了箱子底。說起來……我那會兒恍惚看了一眼，倒覺着那對耳墜也是長長地墜子，竟和這一隻有些像。&rdo;&ldo;香綿？你說香綿送過你首飾，裡面有這樣的耳墜子？&rdo;饒是金鳳舉定力過人，在人前鮮少有失态的時候，此時也不禁張嘴瞪眼，極盡驚訝之态了。他将手掌再次打開，死死地盯着那隻耳墜子看，似是要把這東西燒出一個洞似的。&ldo;回爺的話。&rdo;門邊忽然傳來采蓮碧玉的聲音，金鳳舉和傅秋甯回頭一看，隻見兩個丫鬟面色都不太好看，輕聲道：&ldo;剛剛奶奶叫了一聲，咱們連忙過來，本想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聽到奶奶和爺的話，這會兒也想起來，霍姨娘好像是有這麼一對耳墜子，隻是這麼長時間她也沒往書房來，我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就是覺着她從前來的時候，這個紅色珊瑚石很顯眼，但那時候咱們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rdo;傅秋甯見金鳳舉的面色由紅變成鐵青色，繼而一片慘白，不由得連忙朝碧玉采蓮使了個眼色，待她們退下後，她才扶住了金鳳舉，輕聲道：&ldo;先不必這樣難受，别說現在我和采蓮碧玉還認不準，便是認準了，這事兒也未必是什麼天大幹系，也許霍姨娘隻是想給爺收拾下書房，所以這耳墜子掉在裡頭了。金鳳舉看着傅秋甯，好半晌，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搖頭道：&ldo;有件事我一直都沒告訴你，也不僅是你，就連采蓮碧玉也不知道。還記得那會兒我去邊境勞軍嗎？&rdo;傅秋甯道：&ldo;可是今年夏天那一次？怎麼不記得？那會兒也正是我忙的不堪的時候兒，爺一走就是兩個多月，隻把家裡人擔心的不行，幸虧時常有書信往來，不然大家真要慌了。&rdo;金鳳舉點點頭道：&ldo;是，就是那一次。我回來後，聽看守書房的家丁說，他們換班後曾經聽見書房裡傳來響聲，覺得奇怪，就捅破了窗戶紙往裡瞧，卻沒瞧見什麼，當時隻以為是耗子。不過這書房打掃的幹淨，從來也沒見耗子出入過，也是那幾個家丁還算機靈，從此後就連換班都在這外面，無論白天黑夜，不肯有空閑的時候兒，一直等到我回來。&rdo;傅秋甯倒吸了一口冷氣，霍姨娘的耳墜子掉在書房裡，如果就要往外摘她，還可以勉強說是她收拾書架時不小心掉的。其實這已是離譜了，金鳳舉這書架連采蓮碧玉都不讓動，素來都是自己動手，也就是今天自己來了，他才讓自己幫着收拾下，又怎麼可能讓霍姨娘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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