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這邊好容易忙完了了,李勝卻是守在外院着急,秦家還在外面等着呢!他們倒是不說話,可頂不住圍觀的閑漢們七嘴八舌,如今已經開始編排起李氏了,雖然驅散了不少,可傳言這東西,永遠都是禁不住的,你驅散了,在無人看到的角落,怕是傳得更厲害。此時,卻見王妃身邊頂用的李媽媽帶着人從正門出來,他心裡一驚,生怕王妃插上一腳,誰知好的不靈壞的靈,李媽媽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ldo;呀,李管家真閑,居然在這裡看熱鬧。&rdo;未等李勝開口,便施施然走下了台階,到了領頭的秦一面前,大聲說道,&ldo;若非您家找上門來,我們卻不知竟有此等事,王妃吩咐了,李氏所欠秦家的東西,必會一一奉還。不知可否借單子一用,我們照着單子一一還來。&rdo;秦一身上早有備用的,先道了謝,又将手中的單子和好規規矩矩地遞給了李媽媽,李媽媽這才走回了府門,隻是臨進門之前,冷冷地瞥了李勝一眼。李勝何等人,當即便知道不好。跟着一同向着内院走去,他平日裡便是李氏得用的管家,一路上到沒人攔着他,可是還未到群芳院便聽着四公子的一聲怒吼,&ldo;你們好大的膽子,這也是你們能動的地方嗎?&rdo;水灏近幾年受寵,早非當年那個無人搭理的四公子,平日裡他一個眼神,便有人吓得不敢動,今日這般大怒卻是極少。李勝快走兩步,超過李媽媽,慌忙進了院子,一進去卻瞧着,院内竟是聚集了十來個丫鬟婆子,規規矩矩地站在院中,王妃身邊的薛媽媽則是很無奈地對着四公子道,&ldo;四公子,這也非我們所願,當年秦家砸鍋賣鐵救了側妃的命,如今側妃倒打一耙,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人家怎會不着急,隻讓還東西不讓賠命已經是仁慈了。&rdo;瞧着水灏臉色愈加難看,薛媽媽卻沒有閉嘴的打算,兩眼瞄着李媽媽回來了,又道,&ldo;你看,單子都取了來,四公子不信,可以自己看看。&rdo;李媽媽的單子已然遞了過來,不過交到了薛媽媽手上,薛媽媽一一翻了看,若說當初不過是為了幫王妃打擊李氏和四公子,可當看見那長長一串整整十二年的資助單子,還有不少地方寫着當字,她心中也不禁狠罵,果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臉上神色不禁又冷了三分,沖着水灏道,&ldo;四公子,您瞧瞧單子都在這裡,難不成還要欠債不換嗎?&rdo;水灏這才将單子拿了過來,一一掃過上面的數目,前幾年怕是秦家有錢,搭進去的錢也多一些,多是秦業的未去世的夫人,他的姨奶奶出的面,後來有幾年,秦家八成經濟一般,當了不少東西,一直到昭和三十八年,李氏回京前三個月,還送過一次東西。水灏當然知道當初秦家怎麼助了他們家,當年李氏一回府接了秦家姐弟來之前就曾一一告訴他過,當時李氏說的是,若是有機會,此等大恩大德一定要報。可看了單子仍舊覺得震撼。而如今,恩成了仇,秦家讨上門來了。可是,人是他氣死的,誣陷秦鐘氣死親父是李氏所做的沒錯,他心疼秦鐘恨不得撕心裂肺也不錯,可是,那是他娘,他不能任她遭人欺辱。他張了張已經幹裂的嘴,&ldo;東西自然要還,到我院子裡去拿,不夠的讓四奶奶填齊,一樣也不會缺。&rdo;薛媽媽早就料到這些,若是真去了水灏的院子,這事兒就鬧不下去了。她微微有些作難之色,沖着水灏道,&ldo;四公子不是奴婢不知道變通,實在是王爺發下話來,李氏違心背德,實乃大惡之人,讓她自贖自孽,公子,您若幫了忙,側妃怕是一身債孽,還都還不清了,日後,如何見他那仁慈的姨和姨夫。&rdo;說罷,薛媽媽便一示意,李媽媽當即帶着院中等了半日的人,推門而進李氏的房間。水灏還想攔,李勝卻撲出來一把抓着他,勸道,&ldo;公子,您要想好,這是王爺發的話,誰也抵抗不了,您摘在外面,總比一起趟進去了強。&rdo;抄家。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丫鬟,一間屋一間屋的闖進去,将李氏的丫鬟們趕到一邊,不值錢的瓷器砸了,綢緞扔了踩了,值錢的古董擺設全部放在了院中的空地上,不一時,院内便多了不少東西。薛媽媽清點了一陣,終于擡了頭,向着李媽媽點點頭。李媽媽當即帶人闖進了李氏所歇息的屋子,不過幾個呼吸時間,便聽見裡面鬧了起來,李氏身邊的張媽媽與李媽媽撕扯了開,其他的丫鬟婆子也打了起來。水灏聽見音一瞧竟是李氏休息的房間,當即臉色大變,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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