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卻是前幾日的事情,賈蓉來接人不成,賈珍便派了尤氏來,尤氏是女眷,又是長輩,總不能再晾在那裡,秦鐘隻好見了見。那尤氏說話倒還算客氣,秦鐘便也擺出一副客氣模樣,也不說秦可卿不回去的話,隻說要留姐姐在家住幾日。尤氏坐了半日,瞧着秦鐘不松口,便離去了。秦鐘以為這事兒就算結了,誰知道,賈珍竟又請了榮國府的琏二奶奶出面說合。王熙鳳生得一張利嘴,卻是十分難應付。她不從甯國府說,而是站在秦家的立場看,&ldo;若說蓉兒那事兒,做得的确不對,你做弟弟心疼姐姐,自然是對的。&rdo;她抿了口茶,用帕子擦了擦嘴,眉毛一挑,又道,&ldo;隻是兩人終歸是夫妻,日後還要一起過日子,你這般攔着總不是事兒,你姐姐也不能住在秦家一輩子。這時候大家都來勸,跟着回去便罷了,若是日後不來了呢!難不成你再自己送回去?你總要為你姐姐考慮?&rdo;這番話若是放在一般人家,的确是對的,借坡下驢,夫妻和好,可秦鐘也問過秦可卿了,她并不願回去,自己也舍不得讓姐姐去那火坑,當即便道,&ldo;我知道二奶奶好意,也知二奶奶與姐姐交好,隻是回甯國府的事情卻是萬萬莫再提了,我秦家雖小,也能供養的起姐姐,何苦讓她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去那裡遭罪?&rdo;王熙鳳聽了也不由歎一聲,秦可卿所遭受的,她如何不知。卻聽秦鐘又道,&ldo;二奶奶若是記挂着我姐姐,不嫌棄的話,不如常來家裡坐坐,秦鐘自是歡迎的,甯國府卻是算了。&rdo;話都說到這兒,王熙鳳哪裡還能再講下去,也不進内院見秦可卿,隻道,&ldo;我下次來了再見她,今兒算了吧,省得惹得她心裡難受。&rdo;如此兩次,甯國府才安靜下來。想着這些,聽着戴榕為他安排,秦鐘心裡卻也是高興的,反過來叮囑戴榕注意身體,答應給他來信後,船便要開了,戴榕将他送上船,揮着手依依惜别。船行十日,秦鐘前三日吐得稀裡嘩啦,連船艙都沒出。後面幾日卻是好些了,此時又是七月盛夏,運河兩邊盡是郁郁山林,秦鐘與莊季書雖不是滿腹詩才,但也一時技癢,吟了幾首。到金陵的時候,人便已經養回來。金陵是薛蟠的故鄉,早在兩人出發前,薛蟠便派了小厮回去報信,船一到碼頭,薛家的人已然在等候了。秦家祖籍雖是金陵,但祖屋卻是多年未住,因此秦鐘隻是去家祠中拜祭了一番,便跟着莊季書住進了薛家。兩人皆是有抱負之人,鄉試之前,竟是連薛府大門都沒邁出,直到八月初八,鄉試前一天,才出門逛了逛,算作散心。鄉試要考三場,第一場八月初九,第二場八月十二,第三場八月十五,每場時間不過一日,當晚收卷,考生離開。第二場考試前一日下午再次入場。三場考試考題各不同。這一連六日下來,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八月十五日,秦鐘一出考場便大叫運氣不好,他抽到的是個臭号,就是挨着廁所那一間,此時正是盛夏,那裡不但味道難聞,更是蒼蠅蚊子亂飛,連連熏了這幾日,秦鐘糊裡糊塗倒是答完了,考得如何心裡卻是一點底兒都沒有。想着這半年來自己的用功,不由有點垂頭喪氣,莊季書捏着鼻子勸他,&ldo;不過是鄉試,過了便可,重要的是明年的大考。&rdo;秦鐘瞧他那樣子,便起了捉弄之心,非要往他身上靠,莊季書躲不過,便被他熏了一身味,倒是自己也聞不出了。鄉試九月十三才放榜,兩人難得放松,便紛紛寫了信回家報平安,然後莊季書便做主,引着秦鐘在金陵城内遊玩,順便結交了幾個同期的考生,這都是以後的人脈。秦鐘偶爾會接到戴榕送來的信,總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尤其是午夜夢回,一覺醒來,發現夢中的人并不存在,他的枕邊,似是少了些什麼。卻沒想到,某日一回薛府,天上竟掉下個林妹妹。八月底,江南鹽案發。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密奏,兩淮鹽政由旬之每每奏請預提當年鹽引,便令各大鹽商每引多繳銀三兩,以備公用,上任五年來,共計收繳庫銀三十餘萬兩,此銀并不上繳國庫,而是被其私藏。皇帝勃然大怒,下令追查。端王在早朝上力請親自查辦此案,皇帝卻點了保成侯的二兒子李越。李越如今四十三歲,乃是已逝皇後的幼弟,時任大理寺卿,負責掌握全國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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