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鳳兒在湖邊玩耍,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娘娘身上好香,我可以靠在娘娘身邊嗎?”
鳳兒回頭一看,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七八歲的模樣,他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鳳兒輕輕說道,“可以啊,不過别靠湖邊太近,小心掉水裡去。”
小孩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鳳兒臉上,他開心地拉着鳳兒的衣服說:“娘娘真好看,是這皇宮裡最漂亮的娘娘。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娶一個像娘娘這麼漂亮的女子。”
鳳兒笑着拍了下他的頭,說道,“你才多大,就想着娶妻。”
“太子妃娘娘,這日頭毒得很,再在這湖邊待下去怕是會中暑,您還是到陰涼地兒休息會兒吧。”小鈴在一旁邊搖着扇子邊說道。
旁邊的小孩子吓得往後一閃,一臉驚愕地說:“你,你,你是太子妃?”
“對啊。”鳳兒還沒意識到什麼,那小孩子不知怎麼地向湖邊一傾,撲通一下落入水中。
“有人落水了,快點來救人啊。”
待周圍的護衛趕過來把人救上來,那小孩子已經暈過去了。鳳兒還沒緩過來,蔡菁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指着鳳兒大罵道,“太子妃怎得如此惡毒,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小皇孫進宮是威脅到你兒子的地位了嗎?”
小皇孫?他是趙抦?這個蔡菁,跟她決裂之後倒是跋扈了不少。
鳳兒看了看蔡菁,絲毫沒被她的架勢吓到,厲聲道,“蔡婉容,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推他了?你别血口噴人,分明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不信你問問别人?”說罷,蔡菁問向旁邊的侍女,旁邊的侍女低着頭,怯怯地答道,“奴确實看到了,是太子妃您推的小皇孫。”
好,很好,蔡菁,你報複我是吧。
“娘娘,小皇孫醒了。”
他醒了正好,鳳兒抓着醒來的趙抦問道,“我問你,剛剛我有推你嗎?”
趙抦眼巴巴地看着鳳兒,一臉委屈地說:“我沒有得罪娘娘,娘娘為何推我?”
鳳兒氣急,罵罵咧咧地說:“我推你?我哪有推你?小孩子不要撒謊。”
趙抦肯定地說:“我沒有撒謊,就是你推的我。”
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心腸竟然如此歹毒,此時此刻,鳳兒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蔡菁來了勁,抓住鳳兒說道,“小孩子總不會撒謊吧,走,我們去皇後殿裡讓她裁決。”
“太子妃,抦兒還小,根本沒法跟你的趙擴争,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嗎?還好今日抦兒無恙,不然我怎麼跟官家交代。”
一進秾華殿,鳳兒還沒開口,謝連婷就給她定了罪。鳳兒靜靜地聽她說完,自嘲道,“皇後娘娘沒有親眼所見,就一口咬定是我所為。”
“抦兒親自指認,他一個小孩子難道會撒謊?蔡婉容也是親眼所見。”謝連婷說着看了看蔡菁。蔡菁連忙答道,“回聖人,妾親眼所見,小皇孫開心地去太子妃旁邊玩耍,太子妃二話不說就把小皇孫推到了水裡。”
鳳兒第一次感覺到孤立無助,趙惇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宮裡的女人果然都心腸歹毒。
“當時附近也有侍女護衛,也不是蔡婉容說什麼就是什麼。”鳳兒反駁道。
旁邊一個侍女跪下回話,“回聖人的話,奴看到,确實是太子妃推了小皇孫。”
這侍女話一出,小鈴立馬反駁道,“你胡說,太子妃娘娘根本沒有推小皇孫,你血口噴人。”
謝連婷一臉的厭惡,呵斥小鈴道,“我并沒有問你,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你是太子妃的侍女,你的話不能當作證據。”
鳳兒冷笑一聲,“同樣是侍女,小鈴怎麼就不能說話了?我太子妃的侍女是比她低一等嗎?皇後這是已經給我定罪了,說吧,皇後打算怎麼處罰我?”
謝連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用蔑視的語氣說:“太子妃如此态度,怕是要重罰。就罰你一年俸祿,靜思己過,抄寫女誡百遍。”
“這還叫重罰嗎?”這時,殿外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鳳兒見對面的人紛紛起身,鳳兒便知是皇上駕到。
鳳兒被冤枉,心裡有氣,行禮也行得心不甘情不願。
趙昚自然看到了鳳兒的怨氣,不悅地說:“堂堂太子妃,心胸狹隘,做事心狠手辣,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這德行如何當得起太子妃?不如交出冊封诏書,朕令選賢人。”
皇上這話一出,大殿中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唯獨鳳兒沒有。原來這是皇上的打算,皇上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但是從來沒有這麼明目張膽地訓過她。往日見到皇上,鳳兒心裡是有些膽怯的,但是今日她絲毫沒有害怕。鳳兒微微一笑,直視着趙昚,質問道,“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推趙抦,是他自己落水的。父皇說我心胸狹隘、心狠手辣,我到底哪裡讓父皇覺得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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