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風忍不住笑出了聲,那滿懷愉悅的笑聲一響起來,她便趔趄了一下,托着腦袋的胳膊肘一崴,一個頭重腳輕,直接朝姬傾臉上撲去。
她瞪大了眼睛,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形,一擡頭,對上柔軟的殷紅,那花瓣似的唇就落在她眼睫前。
司扶風重重咽了口唾沫,擡起眼的瞬間,姬傾輕煙似的睫影微顫,如同仙鶴抖落了羽翅上的薄雪,煙雨氤氲的眸子緩緩睜開,潋滟着動人水光。
那眸光幽幽落在她臉上,紅唇輕啟,冷香便柔柔撲下來,勾弦似的波動她的睫梢,是忍不得的酥癢:
“趁人熟睡、你是要做些什麼?”
司扶風慢慢擡起了臉,在廠公大人若有若無的輕笑中,她的手揚起來,靜室裡“啪”一聲脆響!
姬傾望着司扶風,緩緩睜大了眼睛,而弘王郡主捂着自個紅通通的臉蛋,聲氣間裡既是憋屈又是慚愧:
“那個……有個蚊子、有個蚊子在我臉上,我打蚊子。”
姬傾動了動唇,震驚得好半天沒開口。良久、才一把甩開衣袖坐起來,輕輕掐着她下巴、扳過她臉頰來看。司扶風便七手八腳地掙紮起來,姬傾怕捏疼了她,一松手,她就摔在腳榻上,不等姬傾開口,她便慌裡慌張地爬起來,捂着眼睛大喊:
“廠公止步!”
姬傾一愣,氣得不知該笑還是該罵:哪有輕薄别人之後,捂着自己眼睛的?
他冷白的手按在膝頭,胸中歎出長長一口氣:“行啦,老老實實坐下來!”
司扶風摸索着在拔步床的架子邊坐下,還死死捂着眼睛,臉紅得要滴下胭脂來。
姬傾撫了撫袖子,沒好氣地問她:“你真以為我病了?”
司扶風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急惶惶地說起來:
“怎麼可能!任誰長了雙眼睛瞧着您也是裝病啊。”
“何況,您本來就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您在裝病啊!”
第9章無返蒼山夢遠,不見故鄉
姬傾撫平了領口的褶皺,淡聲道:“别按着眼睛說話,待會腫成核桃沒地兒……
司扶風捂着眼睛嘟囔着:“那可不成,非*禮勿視……”
姬傾輕哼一聲,氣得牙根發癢,恨不得在那紅彤彤的桃腮上撒氣咬一口。
但即便心頭百轉千回都是怨,他也不能跟這鐵疙瘩較勁,隻能軟和了聲氣,架出派磊落模樣,自枕下掏出個折子、扇風似的拿在手裡晃了晃:
“既這麼着,你就捂着吧,這西境的軍報改日再看不遲。”
司扶風立刻一抖擻,“哎喲”一聲放了手就要撲上來搶。結果一對上姬傾玩味的笑,又撇了撇嘴、慚愧地收了手垂着腦袋,那眼神跟見了貓的雀兒似的,一下也不敢往姬傾的玲珑身骨上瞥。
姬傾心底一時又軟起來,他暗地裡恨恨罵了句“鐵疙瘩”,臉上卻還是軟和了,把那折子遞了過去。
司扶風趕忙接住,眉宇間瞬時光彩熠熠起來,她翻開折子,一臉激昂地念着:
“鬼虜糾集大軍三十萬,屯兵于破虜、鐵戟、拔月三關前,我軍多次叫陣不出,隐有圖謀……臣蒙衡、懇請曾兵五萬,以防異變?”
司扶風念着念着,那朗朗音聲便漸漸低落下去,而眉頭的疑惑卻慢慢挑起來。她放下折子,一臉的匪夷所思:
“沒可能啊,西境幾番受挫,才增了兵馬糧草,正是人強馬壯的時候。鬼虜這時候屯兵攻關?還是西境最強悍的三座城關?”
姬傾垂着眼冷笑一下,起身的時候,柔軟衣裾簌簌從床沿瀉落下來,他從司扶風手中接過折子,信手擲回床間:
“也許這一遭,鬼虜也上當了呢?”
司扶風猛地擡起頭,錯愕地盯着姬傾的背影:“廠公的意思是……出賣軍防的那個人,這一次給的消息是假的?他要做什麼?”
姬傾盯着白瓷瓶裡橫斜的松枝,伸手擇下一根枯黃的針葉,慢慢勾起一個笑來:
“都說狗随主人,看來這個宋培然,還真跟他主子是一丘之貉,玩得都是賊喊捉賊、沽名釣譽的手段。”
司扶風怔怔地盯着他掐碎那顆枯針,驟然意識到了什麼:“我們一直、弄錯了那個人的意……
姬傾的目光幽幽落在花窗外:“你弘王府在西境,他便讓鬼虜赢,你弘王府不在西境,他便讓鬼虜輸。”
“朝中還有言官構陷,兼之皇上與弘王素有嫌隙。你覺得此事,會如何結果?”
司扶風攥緊了掌中的紗布,緩緩擡起臉,滿眼都是破碎的震然:“西境多年受挫,有朝一日終能重創鬼虜,大捷之下,隻會顯得弘王府帶兵不利。那就必……
“換帥。”姬傾靜靜吐出兩個碎玉浮冰似的字,他看向司扶風,深淵瞳眸裡、風暴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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