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域不動聲色地湊到賀南山身旁,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依您看,要不要添把火?”
賀南山眯着眼笑,視線在吳嶽和晏驚寒兩人之間逡巡,他心裡清楚,太子這狡猾的家夥,今日肯定沒想讓吳太傅好過。“添,火燒得旺些,他們才會早早露出馬腳。”
于是江域闆着個臉走到晏驚寒身後,行了一道武将之禮,晏驚寒一見是她,微微定神,也朝她回敬一道武将禮。江域在戰場上的資曆比晏驚寒要深,偶有小征小戰,江域都是作為主将或副将出兵,但她也曾在晏驚寒麾下,受他的調遣,所以兩人各見對方的禮,這才不會有失偏頗。
江域在戰場上縱聲慣了,此刻一開口,那便是整個殿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殿下,您武功高強,又運籌帷幄,不知是誰将您傷成這樣?”她故意頓了頓,朝那些神情怪異的官員道:“噢,本将心直口快,還請諸位見諒。本将見殿下神色隐忍,雙足有不便,落地一腳淺一腳深,習武之人如此模樣,分明是被他人傷了腿骨。”
晏驚寒閉眸,冷哼一聲:“孤自持武功過人,卻也提防不住深夜裡從天而降的十位高手前赴後繼的車輪戰。”
“啊,這豈不是和那日霍舒描摹的場景十分相似了?”江域小聲琢磨,而她的小聲嘀咕,怎麼的也能被所有人聽清個七八分。
沒想到晏驚寒冷冷一笑,帶有敵意地後退一步道:“你莫想從孤口中打探到什麼消息,孤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江域眉頭緊皺,似是不明白太子為何會這樣對待自己。
衆臣看着這一幕,也是萬般猜測。江域和太子那可是既是戰友又是同僚,刀尖上血光中打出來的情誼,江域自然有立場關心太子,但太子對和自己生死與共的戰友這般疏離戒備,說明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
得了太子一個眼神的暗示,江域悻悻地退了下去。她環顧一周,果然聽到有人小聲嘀咕太子是不是受了吳太傅的要挾,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吳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早斷定晏驚寒和霍舒是一夥的,卻為何沒有作為?!真是失策!今日他又一次被晏驚寒先發制人,若早知自己會處于這樣被動的局勢,倒不如他昨日不出宮了,離了席就跪在博亨宮外不離開,一來能盼到皇帝醒來為他伸冤,二來他跪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不曾出宮,誰能聽憑他調遣放走太子?這才能說明太子被劫與他無關。
博亨宮正殿的大門忽然敞開,雲貴公公尖着嗓子宣布上朝。
踏過三十九級台階,衆臣在大氣磅礴的博亨殿裡依次站成兩排,朝着殿上最尊貴的人行君臣之大禮,無一不恭敬規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齊元帝聲音裡還有些病後的虛弱。他的臉被串珠虛掩,嘴唇發白,依稀還能看出面上的病色。
“朕抱恙三日,積壓了不少政事,幸而有吳太傅和霍丞相兩位替朕照看着,來,兩位愛卿給朕說說,這三日朝中可有什麼大事尚未解決的?”齊元帝老謀深算的雙眼環顧整個博亨殿,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最後視線定格在晏驚寒身上,好片刻才移開。
吳太傅和霍丞相都出列一步,霍丞相品階最高,他是第一個發言人:“回陛下,朝中三日安甯,并無未解決的大事。送往禦書房的奏折,老臣都已經批下去了,都是些繁雜的瑣事,不必擾了陛下清淨。”
吳太傅也道:“尚書房的折子也都批處幹淨了,基本上是瑣事,但金河巡撫上書說,金河的水患愈發的嚴重,地區累降大雨,莊稼都淹到水裡去了,受災最嚴重的區域大約三萬人口已經準備搬遷,請求國庫批放官銀安排此事。臣不敢擅動國庫,一直擱置着此事,等候陛下批示。”
“朕曾下旨撥了五百萬兩銀給太子,用于繕管金河災情大小事宜。如今搬遷一事,銀子,就從撥給太子的官銀裡出。”齊元帝理所當然地道。
戶部尚書嚴青聞言出列,“啟禀陛下,這筆銀子戶部尚未劃撥出去,如今是繼續劃撥五百萬兩給太子,還是直接分撥一部分到金河的抗災搬遷處?”
皇帝摸了摸胡子,有些疲累地閉上眼,淡淡道:“按照規矩,層層劃撥到金河去吧。搬遷一些百姓,花不了多少錢。這五百萬兩銀,能有不少結餘,多出的結餘,還能讓太子殿下在金河大展身手。”
晏驚寒眸色一黯,這是要讓他在金河寸步難行。
賀南山聽不下去了,“啟禀陛下,五百萬兩銀層層下放,等到抵達金河的時候,就沒有五百萬兩那麼多了,再用于遷出三萬百姓,恐怕會有短缺,還哪裡有結餘去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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