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蘊嬌真是頭疼,怎麼也沒想到,被子裡的女子以人最原始的模樣被送了進來。早知道,她應該多帶一套衣裳出來才對。現在真是沒辦法,隻能将就将就了。
“坐起來,把我的衣服換上。”
秦璇又驚又怕又羞地探了一眼身前女子的動作,隻見她步子停在床沿之處,手法娴熟地解開腰間的系帶,眼裡沒有絲毫的嘲諷或者憤怒,而是一覽無餘的慌張。
是了,她沒看錯。是慌張。
秦璇冷靜了些,是不是太子妃安排的哪個環節出錯了?她為何要脫下衣裳給她穿上?太子妃動作之快,似乎是迫切逃離人間地獄那般。她是柳家嫡女,又是太子府裡唯一的女人,要論有什麼值得她慌的,肯定是秦璇拿命都抵不上的大事。
此時此刻,她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她咬咬牙,換上柳蘊嬌脫下來的衣裳。
隻是可惜了……可惜了她費盡心思才尋得的一點濃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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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以來,晏楚南部的降水比往年都略多了些。時至四月,出現災情的河下縣與澎城聯名上書朝廷,要求朝廷撥款赈災,并且治理災情,修整堤壩。身為有過三年治水經驗的當朝太子,晏驚寒毫無懸念地接過了這檔子讓所有大臣都頭疼的事。
這段日子,晏驚寒在宮内常常忙到夜幕落下才回府。而晏驚寒越忙碌,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柳家嫡女就越嚣張。
晏驚寒還在天華殿裡與大臣們商量着治水對策,通報進來一名侍衛,殿裡适時地安靜下來。饒是來人禀報的聲音輕小,也絲毫不影響這些耳朵都豎起來的大臣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晏驚寒面不改色,似是想繼續方才還未探讨完的話題。
殿中的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面紅耳赤者,有目光閃爍者,有好整以暇看戲者。還有些大臣,恨不能把頭埋到地下去。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幽幽道一句:“這柳尚書還真是太為國操勞,不然也不至于自家女兒也無暇管教。”
殿中誰人不知,柳家出了一個驕奢放逸,行事無度的嫡女。這嫡女費盡心機嫁入太子府,平日裡卻沒少給太子招緻爛攤子。太子殿下終日為國事操勞奔波就罷了,府内還不安甯,換做是誰,都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啊。
太子殿下聽完禀報竟還能沉着冷靜繼續商讨國事?這忍耐能力也太好了點吧?
晏驚寒墨一般的眸子落在面前的水文圖上,嘴角平坦,看不出喜怒。
殿中最有威望的元老霍丞相忽然站了出來,他眼中怒色大于窘色,“太子殿下,水并非一日成患,治水也不急在一刻,太子不若稍緩治水,先處理内事!書房乃讀書人靜心潛學,清修成文的神聖之地,豈容、豈容太子妃娘娘那般作踐!”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霍丞相是個清高的讀書人,哪裡容忍得了那柳家嫡女往太子府邸的書房裡送官妓的行為?更令霍丞相發指的是,那官妓還是被剝了個精光送進去的……
真是有辱清聽,有辱清聽!
第2章穩住,她能苟穩住穩住穩住,她可以!……
四月的夜晚仍帶着早春的寒意,微涼的風吹動男人玄色的衣袍,月光斜斜投下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月色清輝之下,男子面容俊俏而堅毅,隻是那一雙墨眸,如不可見底的深海,或終年積雪的冰山,蘊着冷漠、危險、生人勿近。
屋中的柳蘊嬌嘴裡悄悄念叨着男主應該快來了,就在這時,屋門被人推開。
秦璇清楚地看到對面的女子打了個寒顫,當即她确認了事情的嚴重性,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投到面前的硯台上。
柳蘊嬌面不改色,強忍着驚叫出聲的沖動,在書桌底下碰了碰秦璇的腿,以示警告。
穩住穩住穩住,她可以!她能苟!
不多時,清晰的讀書聲入了晏驚寒的耳朵。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這真是晏驚寒活了二十餘年,頭一次見到的景象。
兩個女人圍着書桌而坐,坐得筆直且端正,柳蘊嬌手中捧着一本書,垂眸而視,嘴角微微翕動。另外一個陌生女子,着濃妝,發髻未梳,一圈一圈有些僵硬地磨着墨。
晏驚寒雙眼眯了眯。
柳蘊嬌,穿着他的衣袍。
“孤曾說過,沒有孤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擅入書房。”
這聲音清冷疏離,帶着渾然天成的威嚴,強壓着柳蘊嬌的心神。她眼皮顫了顫,不由自主地看向來人。
縱使那人臉上毫無怒意,挺拔的身姿停在書房入處也沒有再靠近。柳蘊嬌仍是覺得,有一隻吐着信子的冷血大蛇朝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太子殿下您好。那個,我也不想擅入你的書房的。你知道這一切都出自于一個誤會嗎?誤會,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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