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這樣,今日道友先取走半斤九陽聖水。我将這瓶‘極陰寒泉’押在道友手上,三日後再拿半斤九陽聖水與道友交換。如此,道友總該放心了吧?”朱齊隻是略一遲疑,便将一個玉瓶遞給了方韓。
方韓倒是在《諸世界》中見過“極陰寒泉”的介紹。傳聞,此物隻有在寒極之地的萬年寒冰中才能偶爾得到一兩滴,是一種天然而成的水系的至寶,正是可以提升方韓修為的水系至寶。由于此物實在太過難得,其價值倒也與九陽聖水相差不多。
按原着的描述,一旦方韓将世界之樹煉制成法寶,世界之樹就會源源不斷的汲取仙界元氣,讓方韓可以像長生秘境大能那樣用仙界元氣修煉,還可以利用富餘的仙界元氣煉制成丹藥。而在修仙界中,丹藥就是财富,有了足夠的丹藥,什麼樣的天材地寶都可以換得到。
這也是方韓開口直接索要九陽聖水,而不是要一些能讓他提升修為的天材地寶的原因。不過,眼見朱齊拿出“極陰寒泉”這等可堪比九陽聖水,且又對他修為裨益極大的至寶,方韓自然也不願意輕易放過。
不過,方韓也知曉過猶不及的道理,這一次能機緣巧合的借勢讓二人憑白拿出一斤九陽聖水已是極至。現在方韓提出的條件,都還在雙方可以接受的範圍,若方韓逼迫過甚的話,隻怕朱齊也不會再攔着栾芳要與自己同歸于盡了。
方韓心念轉動間,便已有了打算。“這瓶極陰寒泉份量十足,足有一斤的量,其價值遠半斤九陽聖水,足見朱道友是誠心想了結此事。那我便成人之美,看在朱道友的面子上,給栾道友三天時間。三日之後,我會差人來此地換取半斤九陽聖水,若到時候栾道友不能将九陽聖水拿出來,或者又存了别的什麼心思,那就莫怪我不念情面了。”
朱齊二人見狀心中不由同時一松,此番為了了結可謂将二人幾十年才積攢下來的九陽聖水掏了一空。二人雖然極不甘願,但此時正值萬歸仙島舉辦盛會的非常時期,面對方韓借勢逼迫的舉動,朱齊二人也實在是有苦難言。
栾芳見事已談妥,雖然心中不舍,但也是毫不猶豫的拿出一個裝有九陽聖水的玉瓶扔給了方韓,朱齊也将辛苦積攢下來的十滴九陽聖水拿了出來。
栾芳見方韓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随手将九陽聖水與極陰寒泉收入囊中。不由冷哼道:“哼,道友如今已收了好處,若我從他人口中聽到今日之事。即便道友是羽化門真傳弟子,我也定會取你小命。道友可不要自誤!”
說完,栾芳朝朱齊一拱手,便憤然離去。
方韓卻未将栾芳的威脅之語放在心上,等栾芳走後。方韓又将朱齊的十滴九陽聖水拿了出來,對朱齊說道:“朱前輩,我知今日之事朱前輩實是受了無妄之災。不過,九陽聖水乃我急需之物,晚輩也不會憑白拿前輩的寶物,不如前輩開個價,我以丹藥換取如何?”
今天,朱齊邀栾芳來此處,本是想與方韓結交一番。未料先是栾芳打算坑方韓一筆,随後又被方韓借勢勒索了一斤九陽聖水去,連帶他也損失不少。
他也知此事是栾芳有錯在先,但若不是方韓得理不饒人,處處緊逼。也不至于讓他損失了數十年積攢而來的十滴九陽聖水。若說栾芳已對方韓恨之入骨,朱齊心中對方韓的恨意比之栾芳,也弱不了多少。
不過朱齊不像栾芳那般,背後有長生秘境的太上長老撐腰。其能修煉到神通五重天人境,還能在鑒寶閣内司職,靠得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和審時度勢,趨利避害的本事。
朱齊心中雖然恨極了方韓,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早已經将與方韓鬧翻的後果看得清清楚楚。他才會極力斡旋,甚至不惜大出血,也要将今天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過通過今日之事,他也大大的賣了個人情給栾芳,倒也算得上略有收獲。
此時,卻又聽方韓願以丹藥換他的九陽聖水。朱齊立時便愕在了原地,心中快的将前因後果理了一遍。心中不由對方韓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意。“方韓此人雖說年歲不大,天姿極高,卻沒有半點傲驕之态。今天的事情,此人隻不過略一借勢,卻為自己賺足了一斤九陽聖水的好處,可見其心智也是極高。現在,又願以丹藥購買我的那一份九陽聖水,卻不知其又打了什麼主意。”
朱齊心念轉動間,不置可否的說道:“今天的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也實非我願。這十來滴九陽聖水,雖然得之不易。但既然道友急需此物,便先拿去用就是。”
“我這人做事,一向是恩怨分明的。朱前輩先前與我交易靈器之時,便對我多有照顧。我又怎會恩将仇報,以一件小事便勒索于前輩呢。如果前輩不願将九陽聖水賣我,那這九陽聖水,前輩便拿回去吧。”說着,方韓竟真将朱齊那份九陽聖水遞還給朱齊。
朱齊接過原本屬于自己的玉瓶,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瓶身,卻是久久不語。心道:“這方韓到底是什麼意思,九陽聖水如此珍貴,且又是他急需之物。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還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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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将之收了回,他多半會提出其他要求,且他所提出的事情,定然不是易辦之事。再則,我如果與他化解了恩怨,再為為他做事,定然會惹得栾芳不滿。不過,以此人的天賦才情,日後崛起已是必然,我若是直言相拒,那豈不是埋下了隐患?哎,這原本就是屬于我的九陽聖水,如今卻是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了。”
朱齊沉默了好一會,又将手中玉瓶遞給方韓,說道:“我與方韓道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些九陽聖水,就當我與道友結交的見面禮了。”
“我将這九陽聖水交還,那也是我想與朱道友交個朋友的誠意。”方韓擺了擺手,又道:“另外,若是道友不願将九陽聖水割愛,那不知道友可否将這瓶‘極陰寒泉’賣給我?此物倒是對我提升修為極有助益。”
朱齊聞言,也是釋然。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真元境要突破到元罡境,若有足夠的資源支撐,倒是可以快成就。方韓舍了十滴九陽聖水,換得自己将一斤“極陰寒泉”賣給他,倒也是一個極為明智的做法。若自己再出言相拒,或者開出高價,那可就有些不領情了,這方韓倒是好算計。
朱齊自以為看破了方韓的企圖,隻是略一遲疑,便點頭說道:“對我等天人境的修士來說,‘極陰寒泉’除了可以為法寶增添威能,對修為精進倒不如九陽聖水來得珍貴。道友既然想要,那便賣給道友。至于價格嘛,就按市場價的八成算吧,權當我給道友回禮了。”
修士修煉到神通五重天人境之後,修煉的神通便會化成一座座大陣,對敵之時,揮手間便是一座座大陣壓下,比單純用法力殺敵犀利了不知道多少倍。
極陰寒泉雖說價值與九陽聖水相當,但卻不像九陽聖水那般,可以洗煉神通大陣的雜質,增添神通大陣的威能。所以對天人境以上的修士,自然是九陽聖水來得更為珍貴。
方韓願意舍去十滴九陽聖水,換取與朱齊交換“極陰寒泉”的機會,也是思量過後的決定。他雖需要九陽聖水培育世界之樹嫩芽,但隻是十滴的量,對于世界之樹這個大胃王來說實在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既然已經得到了一斤九陽聖水,倒不如舍了十滴九陽聖水,換來一斤極陰寒泉來得劃算。
方韓見朱齊已經同意交換,而且還給他打了個八折,心中自然是極為高興。當即朝朱齊拱手道:“多謝道友割愛!三日之後,我便拿一百六十萬枚白陽丹來換栾芳的半斤九陽聖水。倒也不是不放心道友,實在是在下對那栾芳着實沒有什麼信心,還望道友見諒。”
極陰寒泉的市場價是二十萬白陽丹一兩,朱齊押給方韓的極陰寒泉足有一斤之多。朱齊聽聞三日之後交換,自然明白方韓是什麼意思。極陰寒泉可是抵押之物,若到時候栾芳拿不出半斤九陽聖水,那也談不上與方韓交易了。
不過朱齊也不擔心,他對栾芳的底細甚是清楚。知道栾芳背後有長生秘境的大能撐腰,她隻需軟語相求,讨得半斤九陽聖水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九陽聖水對于神通秘境的修士是難得的寶物,但在長生秘境大能眼中,也不過是耗費些時日,便可随意煉化出來的尋常之物罷了。
方韓與朱齊将諸事談妥,兩人又閑聊了一會,這才滿心歡喜的出了鑒寶閣。随後又找到在萬歸寶閣中閑逛的方茹和吳妍二人,這才出了萬歸寶閣,朝萬歸仙島為羽化門專門布置的羽化仙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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