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在我身邊,我也會好好讀書的!”玄靖甯用力地點頭。他相信阿雅爾真的被家人接走了,他也相信隻要自己好好讀書快快長大,就能得到去看阿雅爾的機會。
蘇令德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那就别擔心了,去玩吧。”
玄靖甯快樂地拉着鸠車,又開始繞着老銀杏樹跑來跑去。
蘇令德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老銀杏樹下晃蕩的一架空秋千,感慨萬千:“如果不是曹嶺指出來,我真的不相信這裡會是攝政王府。這裡除了院子大,實在沒有什麼富麗堂皇的氣息。”
留園的每一個角落,都透着家常的氣息。沒有什麼曲徑通幽、雕梁畫棟,它更像是一個雖然寬闊,但依然溫馨的家。
蘇令德走到秋千旁,往下壓了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秋千還是很結實呀。”
玄時舒的目光落在秋千上。秋千随風前後搖擺,上頭落着幾片黃色的銀杏樹葉,頗有幾分趣味。配上拉着木鸠車呼啦啦滿院子跑的玄靖甯,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會有一個孩子坐在這架秋千上。
“父皇的乾元殿裡,也有這樣的一架秋千。”玄時舒目光裡添了幾重怅惘:“小時候,父皇經常會替我推秋千。母後……會和皇兄坐在亭子裡,皇兄背書,母後替我們縫貼身的小衣。”
蘇令德抿了抿唇。她不希望玄時舒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
就好像這看起來如此重視家庭的攝政王,到頭來不也是個通敵叛國的叛徒?不是所有人,都能初心不變的。
蘇令德走到秋千旁,撿起落在秋千上的銀杏樹葉,遞到了玄時舒的眼前:“王爺,你是想替我們甯兒推秋千了嗎?”
她盈盈而笑,眸中盛着澄淨的秋水,漾着關懷的波紋。
玄時舒接過她手中的銀杏樹葉,唇角勾了勾,伸手将這片葉子簪到了蘇令德的發髻上:“原來令令這麼擔心我。”
蘇令德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不僅意識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且已經從方才的情緒中抽身而出。她沒忍住朝玄時舒做了個鬼臉:“我才不擔心你。”
蘇令德說罷,朝玄靖甯招了招手:“甯兒,快過來!你父王要替你推秋千!”
玄靖甯風一樣跑了過來:“真的嗎?真的嗎?”
他雖然這樣問着,但身體已經誠實地坐到了秋千上。
玄時舒看着玄靖甯亮晶晶的眼睛,瞥了蘇令德一眼,然後才對玄靖甯道:“坐穩。”
秋千蕩了起來,園子裡沒一會兒就傳來了玄靖甯快樂的驚歎聲。
蘇令德看着玄靖甯紅撲撲的小臉,笑着感慨道:“等這一切結束,你養好身體,我們能每天都過上這麼快活的日子嗎?”
蘇令德不等玄時舒回答,便自己搖了搖頭:“前狼後虎,恐怕還遠着呢。”
玄時舒将玄靖甯推高,回過頭去看蘇令德:“怕嗎?”
玄靖甯剛剛蕩回來,以為玄時舒是在問他,當即就大聲道:“不怕!”
他聲音清脆,帶着孩子的稚氣,卻又充滿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朝氣。
蘇令德莞爾,跟着點了點頭:“不怕。”
她安靜地看着玄時舒的眼睛,伸手拂去落在他肩上的銀杏葉:“你也别怕。”
她的聲音太溫柔了,溫柔到玄時舒情難自已地握住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肌膚相觸的一瞬,溫熱與柔軟的觸感讓蘇令德心下微驚,她怔愣地看着玄時舒。
玄時舒從她指尖拿起那篇銀杏葉,伸手欲将它簪入蘇令德的發髻。她低下頭,便聽他側耳低語:“令令,隻我自己,我從來不怕。”
可當她闖進來了,他再也不敢說“不怕”。
他本是了無生機的荒灘,毫不在乎風雨的侵蝕。可她是他荒蕪的生命裡長出的那朵朱紅色的花,每一片花瓣上都刻着他的名字。他怕她眉峰蹙起,怕她嘴角下垂,害怕她彎折、消失、離開。他甚至害怕微風和細雨,會打擾她的安眠。
他如何敢說不怕?
蘇令德心弦微顫,她仿佛聽懂了玄時舒的言外之意,可她望進他的眼睛裡,玄時舒卻回避地移開了視線。
她一時心緒紛亂,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像是海浪一聲聲拍打着礁石,想要求一個回應。
她從未在其他“家人”身上獲得過這麼複雜的情緒,她想求助于玄時舒。然而,玄時舒卻在躊躇,他自己甚至也不敢挑明這樣的情愫。
但蘇令德不介意。
她張開雙手,認真地擁抱着玄時舒:“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不怕。阿舒,不管你在怕什麼,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生死之外,沒有過不去的坎……”
蘇令德話音未落,玄時舒忽然伸出雙手,緊緊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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