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望向和當事人聯系相對密切的沈士明,卻見他搖搖頭:“不可能,向迩爸爸是美國人。以前我們在紐約的時候,我經常看見他爸接他回家,确實是個外國人。而且你看他也不是純正的亞洲面孔,有一點點混血。”
小錢捶了一下床,恨道:“那他就是找我的茬!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呢就敢在我跟前撒野。”
“你别找人動他啊,”沈士明手指一指,“否則我跟你沒完。”
“行,行,一個酒肉朋友,一個小心肝兒,”小錢冷笑,“不過你最好看緊他,别被我抓住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來。”
時間滴答流逝,轉眼三十分鐘臨近尾,特護已在房門外等候,差一分鐘的時候,向境之打開門出來,陳冬青立刻站起瞧他臉色,沒有預想中的難堪灰敗,不禁松了口氣。
負責人送他們出樓,他見楊莉不如前幾次那樣反應過度,連帶着對兩位造訪者的态度也和藹許多,對陳冬青适當的套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她幾年前剛過來的時候,說是家裡沒人了,夫妻倆離婚,小孩子跟着爸爸搬走了,她孤家寡人一個,是直接從醫院轉過來的。那時候她人已經不清醒,大半夜經常夢見兒子,總說些胡話,什麽媽媽對不起你,沒保護好你這樣的。她本人也不愛和其他病友說話,挺孤僻的。”
“這些年,就沒有家人來看過她?”陳冬青問。
負責人搖頭歎氣道:“沒有,别說家裡人了,過來報她名字想探視的,不是記者就是媒體,而且每回都鬧得雞飛狗跳,還有一次,她被吓得差點從窗口跳下去。”
“好,多謝你,今天麻煩你了。”
和負責人分别,陳冬青回頭才發覺向境之落後了好一段路,兩人并肩後他問:“你和楊莉剛才都說了什麽?”原本他也想留在病房裡,不為别的,想着至少能在楊莉發病攻擊人時幫一幫忙。但那時向境之隻是看他一眼,意思很明确:他想和楊莉單獨聊聊。
等待的三十分鐘,陳冬青不可說全然松懈,突然被支走,他難免有點疑惑和擔憂。可這一問,向境之笑着搖搖頭,手放在衣兜裡,踩着陽光慢慢朝前走,餘晖沉在他肩頭,依戀似的順着滑進他的領口,很快消失蹤迹,而向境之好似被這夕陽掠奪去了生機,自那一秒起,整個人掩進黑暗,渺小得轉眼即可被抹殺。
“跟上啊。”向境之回頭,臉上笑着。
陳冬青看不懂他這表情的内意,隻分心想着這次探視結果應該不是毫無收獲。
療養院在城郊,位置太偏,一來一回須得花費三五個小時。這會兒近七點,他們剛進市中心,陳冬青接到助理電話得回公司一趟,原定的晚飯計劃隻能取消,
送到家門前,陳冬青喊住向境之,遲疑道:“你确定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
向境之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你别多想了,趕緊回去忙吧。至于聯系記者的事,你直接把稿子發我,時間你定,我都随意。”
“你這是……”
“老搭檔,合作愉快吧。”向境之笑了笑。
陳冬青卻是直接愣住了:“你就這麽答應了?不再考慮?”
“嗯,不過接戲的事再往後延一延吧。”
“那程健那邊呢,”陳冬青說,“我預備找老孫,孫先平,還記得吧。我們初步想的呢,是到時候直接把程健和你合作,你複出的消息放出去,再做專訪,這樣更順理成章一點。”
“可以,我沒問題。”
“程健那邊也沒問題?”
向境之笑道:“那你得先把本子要來給我看看,如果本子不好,我也不會接的。”
“行了,”陳冬青喜上眉梢,手伸窗外推了他一把,“那我明天再過來找你,把合同給你看看,具體事項也好好說清楚,哦還有程健那邊——”
“那就明天再說吧,”向境之打斷道,“很晚了,你快走吧,你助理不是還等着麽。”
陳冬青走時面上挂笑,駛出兩米停下,探頭出窗喊向境之過來,連問兩遍:“真不騙人不跑路,和我簽約,繼續拍戲?”
“真的,我不跑不騙人。”
願望達成得太快,原以為的持久戰突然成了閃電戰,陳冬青腦袋一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興奮得像個孩子,猛捶了一記方向盤,回公司路上音響開得震天。
把人送走,向境之踱步進屋。這時間還早,家裡卻沒有人聲,燈也熄着。他扶牆上樓,走過嬰兒房,發現門縫底下漏着一點光,他輕輕推門進入,房裡沒人,那點光亮源自小帳篷外一顆精緻的水晶球。它如耄耋老人,咳着嘶啞蒼老的異國歌謠,唱一聲,斷一聲,水晶内的小士兵垂着嘴角,好似在哭,被汪洋淚水團團圍住,從不見解脫生還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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