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聚了不少人,?一個個身着玄色衣袍,披着厚重的鬥篷,?神情麻木得很。一架長梯抵着銅鼎,其上一人面覆猙獰的獸面,一手拿着綴滿白花的藤條,?一手端着一個漆黑的木盒子。
腰上還纏繞着銅錢綴成的腰帶,?嘴裡念念有詞,?那銅鼎不一會兒就燒得通紅,還散發着熱浪,風助火勢,?火星子到處飛濺,噼裡啪啦的亂響。
“這是……做什麼的?在驅魔,還是在……行什麼邪術?”
洛月明低聲喃喃自語,瞧着這一波人神神叨叨的,感覺腦子都不清醒的樣子。熱浪吹過每一個人的面龐,都是那般面無表情。
他們是人,可又不像人,每一個人的面色都白生生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讓人瞧了說不出來的發怵,隻覺得他們連血都是冷的,與茹毛飲血的野獸沒什麼分别。
自角門忽然拉過來一群孩子,皆穿着一身白衣,臉上貼着鮮紅的紙,跟紮紙人的娃娃似的,手腕上套着枷鎖,觀年齡也不過六七歲的樣子。還都是奶團子,誰在家不都跟個寶貝似的。
此刻卻被孔武有力的大漢擒着手臂,往外拖拽,還有人站在後面,手裡舞着鞭子,誰要是敢大聲哭鬧,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鞭子。
洛月明看不得别人這麼欺負修真界的花骨朵,否則哪裡還有什麼未來,忙上前阻攔道:“住手!放開這些孩子!”
可是沒有用的,這些景象殘存在此地,已過了十餘年了。已經無力回天了。
正說着,一個孩子就被人掐了起來,然後踏上長梯,不顧孩子拼命哭嚎掙紮,毫不留情地丢入了燒紅的銅鼎中,登時就聽極凄厲的哭聲響起,那孩子被炙熱的銅鼎灼燒着身體,疼得在裡面翻來覆去的打滾,身上的衣裳瞬間就被燎成碎片,皮肉黏在鼎壁,伴随着翻滾的動作,大片大片的血肉撕裂脫落……
洛月明的胃裡直犯惡心,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是在做什麼孽的,為什麼要把好好的孩子,丢入燒紅的銅鼎裡,這跟炮烙之刑能有啥區别?
“這是在祭天求雨,多年前修真界的邪術之一,在窮鄉僻壤之地,廣為流傳。當時人間因此遭逢大難,浮屍千裡,民不聊生。我當時尚且年幼,若非拜入天劍宗,倘若在人間遊蕩,也是其中一員。”
謝霜華冷不丁出聲解釋,似乎回想到了什麼曾經讓他痛徹心扉的事,連聲音都開始發顫了,“我幼年時,有一年人間大旱,莊稼地裡顆粒無收,所有花草樹木一夜間枯死,大地幹涸,裂出深壑。所到之處,雞犬不甯。”
洛月明“嚯”了一聲,不知道這事,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師尊得知此事後,領我一同下山查探緣由,當時人間宛如烈獄,所到之處遍地屍骸。有些邪修趁亂而出,在人間散發謠言,說是人間有災星降世。須用孩子的血肉投入燒紅的銅鼎中,炙烤成灰,再灑向人間,便可祈求老天爺降雨。”
洛月明暗罵封建迷信害死人,老天爺不降雨,關這些無辜的孩子什麼事?
居然拿别人的命祭天,既然人人都這般大義凜然,怎麼不自己送死,造福萬民呢。原來人世間有千千萬萬個“靈文”,口口聲聲說什麼“正義”,“大道”,實際上隻是滿足一己之私,而肆意将别人的性命踐踏在腳底。
也許事後,會痛苦悔恨,會忏悔餘生,可再來一次的話,這些人還是不會心慈手軟。因為“求生”是他們的天性。
利用别人的生命,換取自己的一線生機,好像已經深深刻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洛月明從來沒幻想過,要當什麼大英雄,救世主。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自始至終的目的,隻是想拯救大師兄脫離苦海,現如今,他胸膛裡的血液在瘋狂燃燒,拯救蒼生好像已經成為了肩上的使命。
即便他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實已經把他們往前推了。
隐隐約約,洛月明能察覺到,後面會發生更多事,人間很快就要再度生靈塗炭。而他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和大師兄每日每夜沒羞沒臊地恩恩愛愛,而是站出來,保衛腳下這片大地。
“月明,那一年,師尊的殿裡出現了孩子的啼哭聲,小師妹降世了。”
謝霜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無缥缈的,周圍很快就浮現出了當初人間的慘狀,一堆堆的屍骨,血流成河,幹裂的大地,摧毀的房屋,空氣裡彌漫的屍氣,整個人間像是個巨大的焚屍爐。
“我當時年幼,隻知道那年師尊從外頭抱回來一個孩子,對外宣稱是自己的女兒。我從未見過師娘,也從不知道,師尊居然也會有孩子。”
洛月明: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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