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不出來,你有何惶恐之處?”
“回陛下,草民自初春之時抵達京都,在郡王叔父府中安頓後,心中雖十分感激敬愛叔父,可照實說來這般情境,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江洛玉聽到他問話,連忙将頭輕輕磕在了地上,做出一份萬分惶恐的模樣,聲音還有些顫抖,“今日陛下既問草民因何惶恐,草民不敢欺瞞聖上。”
說罷這話後,江洛玉不聞皇帝再度開口問話,便順着說了下去,雖然語調還是有些發抖,可勝在口齒清晰聲情并茂,一邊說着一邊還哽咽一下,連帶着整個身子都顫了顫。
“草民雖身承江氏一族王爵,卻年紀尚幼上無父母,雖有叔父祖母庇佑,但自生便是雙子,京都王公貴子看不起草民者有之,觊觎草民萬貫家财者,希以卑劣手段算計草民清白者有之,至今日之時草民實心驚膽戰惶恐之至,望陛下明鑒。”
“哦?你這般誠實以答,朕倒是有了幾分好奇。”皇帝沉默了半晌,仿佛被江洛玉這副表演給感動了一般,許久後江洛玉方才看見那雙靴子向着自己身邊走了一步,那個聲音接着高高在上的響起,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怅惘。
“那你心中可知,此時當如何解此困局?”
終于将話題拉到了這裡,江洛玉眼底劃過一絲暗光,不等皇帝的話音完全在大殿中落下,便再度狠狠磕了一下那冷硬的地面,大聲答道:“回陛下,草民所願,隻望陛下成全!”
“說說看。”皇帝撚了撚自己的手指,語調像是漂浮在九天之外,臉上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凝重,“你要朕如何成全?”
“草民願雙手奉上陛下心中所想,望陛下保草民與弟妹一世平安。”
“哦?”皇帝轉過身來,重新向着自己方才的禦座走去,步伐極穩極慢,聽在階下的江洛玉耳中,倒仿佛是擂鼓般震懾人心的聲響,“你能猜透朕心中所想?”
“草民不敢。”江洛玉閉了閉眸子,終是一咬牙從袖中摸出了一個雕工精緻的木盒子,雙手舉在身前一字一頓開口說道:“但,草民鬥膽,請呈一物。”
皇帝瞧見他直起身來,手指有些發抖的捧着一個小小的盒子,眼中的精光頓時一閃而過,對着下首處的胡公公使了個眼色,擡手示意他上前去拿江洛玉手中的那個小盒子。
等到片刻之後,皇帝拿過胡公公手上的小盒,低頭打開端詳了其中的東西一番後,神色已經有了極為明顯的緩和,看着跪在階下始終神色恭敬沒有起身的江洛玉時,目光也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慈愛和複雜。
“江世子,倒是真有幾分膽色。”身着龍袍的人一邊說着,一邊随手将手中的小盒放在了龍椅的側面,帶着皺紋的手指在拂過的龍頭上敲了敲,語調變成了江洛玉剛進門時一般,“來人,給江世子賜座。”
江洛玉聽到皇帝的語氣變了,頓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起身的時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此時已經空了的那個貼身暗袋,一時間心裡也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終于擺脫了皇帝的咄咄逼人,還是該傷心自己沒了父親留下來給他最後防身的東西,神色中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寂寥。
“謝陛下。”
“此物,你已然笃定心意交出?”皇帝看他站起身來後,便低身坐在了椅子上,仍是一副垂着頭無比恭順的模樣,語氣便更柔和了些,看着他的目光中最後的陰霾卻仍未完全消退,“便不怕朕……中途改變心意?”
又是試探。
“望陛下憫恤,草民祖母乃皇室公主,草民乃是祖母嫡長子唯一嫡子,倘若不幸出了意外,祖母定然會無比傷心。”江洛玉心中無比無奈,屁股還沒等沾上椅子,就再度站起身來,接着對于皇帝此刻的多疑和試探,表達出自己的忠心之情。
“皇上盛德,必憫恤祖母叔父一番諄諄之心,更施仁德于草民,草民無比感激涕零。”皇帝聽着他斬釘截鐵的話,第一次滿意的點了點頭,眯起眼睛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今日這般作為,便是已笃定心思?”
江洛玉抿了抿唇,修長的手指顫也不顫:“望陛下憫恤。”
皇帝的手指再度拂過身畔的那個小盒,聲音在大殿内再度回響:“此物一旦交出,朕便不可能再交予你。”
“草民知曉。”
“倒是個聰慧銳敏的雙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确定面前的江洛玉真的沒有别的心思,皇帝的臉上終于浮現了一絲笑影,心情甚好的盯着下首站着的江洛玉,有意無意的問道:“你想朕如何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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