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嚴塘到警局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他走到警局的前面向坐着的人出示了證件,說明來因之後,就由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警站起來朝他招了招手。
“這孩子來局裡面住了有一個星期了,”女警一邊領着嚴塘往二樓走,一邊說,“本來是說要他回他父母留下的那套房子住,結果他智力有點問題,根本沒辦法生活自理——還好我們裡面有個年輕姑娘放心不下,前一周左右去看了一下,才沒叫他餓死。”
女警顯然是清楚嚴塘和他即将領養的艾寶之間,并沒有什麼血緣關系的,就算是血緣關系最為淺淡的遠房親戚都不是。
“這孩子呢,不哭不鬧的,好養活,”女警停在一間房的門口,表情有些肅然,帶有些鄭重的意味。
“我曉得嚴先生願意收養一個沒什麼血緣關系的小孩,已經是心善了。”她頓了一下,“但是,這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面。”
“我們這邊每過幾個月就要來回訪一次,如果我們發現嚴先生對未成年人有什麼傷害,虐待的話……”女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看着嚴塘,眼裡閃着不善的光,這下面的意思自然已經寓意明顯。
嚴塘看着女警,沒露出被冒犯的表情。
他沒有解釋什麼,也沒保證什麼,隻沒什麼表情淡淡回答道,“我知道。”
女警又看了嚴塘一眼,這種警告其實也算是一種例行公事了,常人經常會因為他們的警告而有幾分惱怒不悅,這位嚴先生态度倒是還好。
女警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嚴塘一番。
這嚴先生看起來還是個可靠的,想來也沒什麼問題。
于是,她沒再說什麼,轉身把門推開。
“這孩子叫艾寶,”女警半推開門往裡面看了一眼。
她臉上的表情略有些緩和,顯出一種柔情。
然而當她轉過頭來面對嚴塘時,面上又冷肅起來,她對嚴塘說,“嚴先生就自己進去和艾寶熟悉一下吧,我先下樓把戶口資料這些給嚴先生處理了。”
嚴塘點點頭,絲毫不在意女警的态度,在他看來女警這樣肅然的态度倒是挺好的。
女警便對着門裡面喊了幾聲,“寶寶,寶寶,嚴先生來看你來了,今天要和嚴先生回家了,你快出來看看。”
女警的聲音像是水一樣溫柔,還帶有一點點麥芽糖似的粘牙的甜膩,嚴塘一個奔三的大Gay男,聽着這個聲音,直對着女警側目。
都說女人千面,嚴塘是見識到了。
而女警沒在意嚴塘的眼神,又沖裡面喊了幾聲寶寶,似乎是聽見應答了,她才朝着嚴塘點點頭,自己向樓下走去。
嚴塘走進了門裡。
這門裡面是個挺大的房間,中間一大塊空地,右手邊擺着一張床,床是節約空間的上下鋪那種,左手邊是個衛生間,嚴塘走進去掃了一眼,裡面還有花灑。
這應該原本是間給工作人員值夜班留宿用的,為了騰出來給艾寶住應該移了些上下鋪。
要不然哪來中間那麼大一塊地去放拼接好的爬爬墊?
嚴塘不做聲地踱進去,他環顧一周,最後在被一個櫃子擋住的爬爬墊上找到了一個坐着的背影。
這孩子的背影看着挺單薄的。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兒,背對着嚴塘,連有人進來了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嚴塘想着前面警局和他對接的時候,說的這孩子不怎麼理人,沒自閉傾向,但是就是反應很遲鈍,不喜歡搭理别人。
嚴塘想了想,估計這還要自己主動去認識一下。
他低頭看着腳前鋪了一塊深棕色一塊淺黃色爬爬墊的地,隻能認命地彎腰把自己腳上的鞋子脫下來,踩着自己深藍色的襪子踏上爬爬墊,一步一步向艾寶的方向靠近。
等嚴塘挪到櫃子邊的時候,一直背對着他的艾寶像是受到了驚吓一樣,突然轉頭看着他。
嚴塘這下是愣住了。
艾寶套着白色的厚厚的毛衣,毛衣裡面還随便穿了幾件秋衣,可是就算這樣連套幾件衣服,都沒顯出點臃腫來,反而是覺得他陷入一層一層的衣服裡,越發嬌小起來。
嚴塘這會兒是确定了,他親媽願意養着這個和自己沒什麼血緣的兒子,多半還是因為人家長得确實好看。
艾寶的眼睛是淺淺的棕色,一點也不深,他瞪圓了眼,看着嚴塘時,兩個眼珠子跟蜜糖似的,窗邊的陽光恰好照過來,他的眼裡頓時像是蜜糖融化了,一根一根金色的糖絲化作跳躍的金光,在他眼中隐約。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養的,皮膚白得跟外面的雪一樣,隐隐還透着點粉色。
艾寶眼睛大,眼睫毛又長又翹,小嘴紅紅的,一頭小卷毛貼着耳朵,看起來人畜無害,像隻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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