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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頁(第1頁)

在之前休憩時,恩奇都曾大緻畫出saber組的方位,你順着地圖拜托吉爾伽美什指揮維摩那。夜間的高風寒冷冰涼,你緊緊風衣,除了正中央被吉爾伽美什占據的位置,維摩那上沒有别的座位,你生怕一個傾斜就滑出去,于是死死抓着王座扶手,膽戰心驚望着遙遠的地面。你頭頂的夜與你腳下的路都是漆黑的,然而人世間布滿了燈光,蔓延至天涯海角,亮如白晝,你立于天空,仿佛腳踩星辰,徜徉于銀河。你幾乎要被這壯麗至極的美景所打動,如同見證了極近的天空與極近的大地将你籠罩,而你擁有了全世界的星光。吉爾伽美什依舊是那副閑适悠然的模樣,見着你呆愣的樣子模糊笑了一聲。“你喜歡這世界?”他問道。你不由自主點頭,仍舊望着大地。“喜歡……”你喜歡風,喜歡雨,喜歡嘈雜的街道,喜歡靜谧的小道,陽光落在花朵上,露水親吻嫩葉,琳琅滿目的超市,鋼筋水泥的大廈,不那麼壞的壞人,不那麼好的好人,普普通通的……所有事物。你費力的擡起頭,自下而上望着他。“您呢?您也喜歡嗎?”吉爾伽美什手撐着下颌,總是冰冷譏诮的紅色眼瞳在此時似乎也微微和緩。“怎麼可能,這世界也好、生存于其中的人類也好,全都是本王的所有物,既然是所有物,也分為喜愛與否,很可惜,世界或許還有可取之處,人類不過是些雜種。以你所言,含着此世之惡的聖杯,不正是人類惡行的全部體現麼。對世界來說,現行的人類是多餘的——讴歌着‘喜愛’與‘美好’的人類,是對王者的亵渎。”他口中吐露出和神情完全相反的嘲諷之語,似乎對這世界、人類全都不屑一顧、厭惡至極。你回想了一下c和,确定了王隻是在說反話而已,于是帶着了然的神色“哦”了一聲,同時一并确定c閃比a閃直率多了。不過聽到了什麼非常符合他性格但又不能不管的發言呢。為了避免他由此想到要毀滅世界(他在ubw裡就想這麼幹!),你決定把王的注意力王恩奇都身上引。在此刻背負了拯救世界重任的你!加油啊!“之、之前……在那林蔭小道上,”你咽咽口水,試探着挑起話題,“恩奇都對我說的話,您聽見了嗎?”他“唔”了一聲,沒說話。以前說過了,你察言觀色的技能點是負值,那些“眼中劃過一道xx的光芒”、“神色中閃過一絲xx”之類的形容對你而言全部都是天書,你讀不懂他們的情緒,隻能靠這些日子的相處猜測大概。吉爾伽美什應該沒生氣,你抱着這樣的揣測又小聲的問道。“您呢?您……喜歡他嗎?”出乎你意料的,吉爾伽美什竟然陷入了深思,長久的未回答你。這這這???你大吃一驚,仔細觀察他的神情。你知道的,假使吉爾伽美什尚未遇見恩奇都,那麼這個問題隻會得到王的矜持默認——他把恩奇都當做他的驕傲,但恩奇都又因他而死,使得他無法說出他的名字。這種别扭的心情隻能在隻言片語中一窺一二。但在恩奇都出現的如今,從你遇見吉爾伽美什,無論多少次,這個問題從來隻會得到王傲氣十足的承認,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出現沉默。是、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你疑心是否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攪動蝴蝶的翅膀,要是他們兩個感情出現問題了……不不不,憑你是不可能拆散他們的,他們是字面意義上“唯有死亡能将我們分離”……那究竟是為什麼呢?你在這邊糾結着,便聽見吉爾伽美什淡淡的聲音在你耳旁響起。“這倒是個有趣的問題……我是否‘喜歡’他?那是當然的,絕不容否認,這世間沒有任何事物能與他比拟——”端坐于維摩那上的吉爾伽美什就像五千年前端坐于烏魯克的黃金之王,注視腳下的城市冷漠殘忍,口中卻說着最為溫柔的話語。“那家夥,肉體是由泥土捏構,面容仿造神妓而成,雖說總認為自己是被創造出來的兵器,然而實際上,靈魂才是唯一的‘自我’,在他的靈魂覺醒而掙紮的瞬間,便獲得了唯一的獨創性,産生了‘自我’,我不認為這份‘自我’也可歸屬為被創造。”“……”恩奇都曾對你說。一同交談、一同戰鬥、一同安睡……所有的情感伴随着他而蘇醒,在泥中誕生的是肉體,在他身旁誕生的是精神。……恩奇都的靈魂,是因為吉爾伽美什而産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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