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兩點鐘出了遊戲廳,即便街上陸續在收攤打烊,但望見街尾的盡頭,那裡仍靜得像被活生生切開的兩個空間,黑色的轎車嚣張的霸占路口等候。陳先生的私人轎車。
澳門太小,仿佛一瞬就抵達黑海沙灘,距離日出大約還有三個鐘頭。
沙子是黑色的,天空也是,一層層浪是白色的,月亮也是。所以隻能分辨出這兩種色彩,一切就是摩登時代,黑與白的無聲電影。
司機到了跟在後頭的一輛車裡休息,留下這輛車後座的兩個人。
黃鹦橫躺下枕着他的腿,橄榄綠的裙子幽暗似海,那麼她的頭發就是水藻,睫毛落下的陰影是沉入海底的船。
陳宗月幫她剪了一支雪茄點上,吹出紅亮的火光,再遞到她等着也不安分,晃呀晃的手裡。
她慢慢吸了一口,努力仰起頭,慢慢吐到他臉上,然後笑了起來,又含住雪茄,眯着眼摸摸他的唇。
光是抽雪茄也容易無趣,黃鹦拉起他手貼上自己的臉,在他掌心蹭了蹭就松開,繼續吸了一口煙,被她招惹來的大手也繼續鑽進她領沿,攥住她的心跳。
不僅如此,布着紋身的手臂埋進她裙下,是做了什麼,使她緊閉的眼眸顫抖,低吟出聲,躁動地扭起身體。
黃鹦推開他的手臂,撐坐起來,撥開長發,讓他拉下背後的拉鍊,就翻身爬到他腿上,跟着腦袋撞到車頂,他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分開腿跨坐在他身側,用吻封住他的笑,解開他的皮帶和褲腰,握住他,套了幾下,跪起來,放進去,再緩緩坐下。
那支雪茄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反正總會在哪兒發現它的屍體。
在這幾乎沒有光的環境裡,看不清他的臉,黃鹦幡然醒悟,他擁有怎樣的外形,對她而言都不重要,哪怕他容貌盡毀,也喜歡他、熱衷于他。
隻要他是陳宗月,是她的好萊塢,她就願意做個豔星,喪失道德與倫理。
做完這事之後,黃鹦還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間被他叫醒,剛好面朝車窗——天與海交接的地方是灼灼的紅色,熊熊火焰,一路燒上來,摧毀了黑白的幕布。
等到它不再有明顯的變化,平庸如每日所見,他們準備離開。
陳宗月生物鐘到點,十分清醒,幹脆自行駕車,叫她在後座睡覺,她還是要爬到副駕。
黃鹦眼皮已經阖上,還剩一點清醒的意識讓她喃喃着,“下次不要在車裡了……”太憋得慌。
她聽見陳先生輕輕笑了聲,卻不知道一輛殡儀車窗外平行而過,開往基督山墳地的方向,勾起了他的回憶。
對于那一天,他的記憶太過清晰,因為下着雨,頭頂的黑傘無法沉默。
走進靈堂前,他停下腳步,望向一旁的黑色殡儀車。這時,有人按住他的肩,聲音重而低的說,“千祈要忍!”
他回頭,看見老文尚未滄桑的面孔,所以此刻他應該也是年輕的模樣。
剛剛從國外回來,躲過滅門之災的長子,成為衆目焦點,他走過一排排座位,來到唯一的家屬席上。他神情平靜,如暴雨欲來,而他竟然就這樣一直平靜到棺材擡上黑箱車。
父母、弟弟,三張相片被他一齊抱在身前,周陳駒親自為他打傘,後頭幾十跟随者。
上車前,他冷不丁喊道,“周叔。”
老文繃緊心神,悄悄摸到腰間藏的一把手槍,仿佛聞見雨幕下,周圍凝聚起的殺氣。
周陳駒也深沉的看着他。
他回望周陳駒,說道,“……以後我跟你。”
千鈞一發的氣壓漸漸散去,老文默默松下一口氣。
“……好”周陳駒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拍着他肩,“好!”
可是當天深夜,辦完葬禮事宜,司機謊稱引擎問題,讓他下了車,而身後的面包車便即刻駛離,不及反應,一把砍刀在餘光中晃下!
雖然他很快地躲避,仍是劃傷了手臂,擋上正面而來的刀,又沖來一人砍上他的後背。
轉身踢開砍他的人,跑向馬路對面,驚到街道旁的商販接二連三的拉下門,被一人追上,他奪過刀,捅進了那人的肚子,望着跪倒在地上的人,他向後趔趄半步,擡眼見一夥人就要追上來。
他往前一步,按住那人的肩,握住刀柄,拔出了那把刀,帶出一道血花染了地磚,有一瞬間,仿佛見到人體脆弱的髒器。
這一夜很漫長,漫長到他差一點永别晨曦。
在狹窄漆黑之中,他扶着牆往樓與樓間的藏匿,冷汗從蒼白的臉頰滑下,雙眼和身上的血一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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