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你兄長已經……我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因為你和他并不熟悉吧。”胥挽楓将他手上被血泡得暗紅的手套摘了,蹭了蹭他的手心,“不如說,若是你大哭大鬧,反而會讓我覺得你是不是在遮掩什麼,或是根本看不透你。我明白的,這怪不得你。反倒是我,把你給的帶子弄壞了。”
燕星何總算真正笑了,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道:“沒事,回去了我還能去托人做給你。”
兩人又并肩前行了幾步,前面跑來一辟邪塢,急急喊道:“老大!你過來看看噶努找到了誰!”
愈是靠近那處,竟然愈是冰冷。待他們二人轉進那屋子裡,着實被滿屋的冒着寒氣的冰塊吓了一跳。噶努湊在一口冰棺邊,幾個辟邪塢圍着屋子中央的那口冰棺,向胥挽楓看了過來。
胥挽楓一怔,快步行至那冰棺邊。棺中躺着一女子,燕星何打量了她的眉眼一番,頓時喜形于色,轉向胥挽楓:“阿楓,她——”
胥挽楓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呆呆地看向他,許久才一點頭。
“……對,是我娘。”
“但她怎麼會和我們看起來差不多年紀?”
其中一辟邪塢女官探了探鄧蓮茵的鼻息,喜道:“老大,她還活着!”
胥挽楓懵了。他愣愣地看着母親的臉,又看了看燕星何。燕星何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肩。
“太好了,”他輕聲道,“總算有一件好事了。”
-
鄧蓮茵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胥挽楓讓人将她帶了出去,自己則同燕星何一起,去收拾餘下的瑣碎。
他們在一間堆積了不少書卷的屋内翻找到了當年睚眦教為了擺脫辟邪塢的追查而将所作所為栽贓到燕秋郎頭上的草案,加上胥挽楓的詳述,夠他們翻案了。
胥挽楓托欽贊的士兵将此事回報去給甘珞,臨到碼頭時正巧收到甘珞托阿魚送來的簡信,無外乎是說自己已經明白,但也請胥挽楓務必不要忘了當初答應過的事。胥挽楓無奈于甘珞的多心,但思及若是換作燕星何與自己,說不定自己也是這個樣子,随即臨行前簡要回了他幾句,便登船了。
回到明翰後,胥挽楓徑直去了盤元,而燕星何則帶着胥野岚的遺體和仍舊昏迷不醒的鄧蓮茵南下。
晏雨絮見到胥野岚的遺體時意外地平靜,反倒安慰了燕星何幾句不要擔心,但燕星何終歸是她弟弟,看出來她并非真如表面那般釋然,特意囑托了照顧她的侍女看護一二。
果不其然,過了幾日,胥野岚下葬後的第三天,晏雨絮終是郁郁寡歡,動了胎氣,當天夜裡便見了血。好在葉瞞和燕星何怕晏雨絮出個意外,早前就叫了産婆進城,而池束那裡也得了消息,指派了醫師過來,忙活了一夜,終于保住了晏雨絮和她腹中的胎兒。到天剛破曉時,産房中傳了消息出來,晏雨絮誕下了一約莫四五斤重的女嬰,雖說是早産,卻好歹保住了命,燕星何才松了口氣,卻也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将剛放下心的一衆人吓了個半死。
他再度醒過來時隻嗅到了滿屋的藥味,待五感都回來了些後方才察覺頭頂隐約有人輕淺的呼吸聲。
他擡頭看去,隻見胥挽楓低着頭,下巴貼着他的頭頂,正安穩地睡着,眼底還有淺淡的烏青覆着,想來也是沒休息好。
他翻了個身,抱住了胥挽楓的腰身,臉埋在他胸口,舒舒服服地長舒了一口氣,将兩人的間距又縮短了些,才又睡過去了。
翌日晨起,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胥挽楓隻将已經翻案的事實道明,過不了多久就能昭告天下,替燕秋郎徹底洗刷冤屈,瞰桉侯的侯位也會歸還。
茲事體大,皇帝也相當重視,這下玄武炭木的出産數量總算是不會削減得太狠,隻是要将甘慕放回去對他來說實屬胃疼,但若是不放便是告訴百姓苗阿并非明翰國土,權衡利弊一番,甘慕不日将啟程回到欽贊的事也算是敲定了。
餘下的睚眦殘黨皆交由了宮中的另一機關去處置。雖說他們的職務一般來說并不會去辦這一類的事,着實有些大材小用了,但眼下苗阿人剛作出了這檔子事,尚且需要辟邪塢坐鎮,碰巧他們也是閑着,倒也并無不妥。
燕星何與胥挽楓去見了晏雨絮,将瞰桉侯一職的後續都告知了她。雖然晏雨絮的精神仍不大好,但還是暫時能吊住這條命。新生的小姑娘在母親懷裡不時咿咿呀呀地叫着,看得出來精神也不錯。
問及她的名字時,晏雨絮隻道胥野岚臨行前早已定下,名為追燕。
胥追燕。
胥野岚那凄涼的一生裡也正是追逐着晏雨絮的那段光景裡,他才恍若摸到了溫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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