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品着内宮珍藏佳釀的老王爺摸着兩撇胡子向嘉甯帝道喜:“陛下,這次的狀元郎實至名歸,溫朔倒是沒有沒了右相的名聲。”
溫朔年雖幼,卻有治世之才,加之對太子忠心耿耿,将來必成大靖柱石。
嘉甯帝點頭,微有感慨:“當初他救了太子,如今看來倒也是二人的緣法。朕即位十六載,尚還未見一人能及此子聰明……”
“倒也不至如此,當初那丫頭的聰慧恐不在溫朔之下……”安王微有醉意,突然插了一口,話到一半時才突覺犯了帝王忌諱,讪讪放下酒杯:“陛下……”
嘉甯帝擺手,抿了一口清酒:“安王不必在意。”他頓了頓,才眯着眼淡淡道:“這本就是句實話,當年朕便知…帝梓元若是由帝家養大,恐怕這世上會出第二個帝盛天。”
安王咽了口口水,深感自己聰明一世,臨到老了一時嘴快晚節不保,一時間恨不得将自己上輩子念的書都搗騰出來,心裡翻過無數個有思想、有深度的話題企圖彌補剛才的錯誤,哪知帝王心海底針,對面坐着的爺居然沒有輕易揭過的打算。
“她如今由皇家養在泰山,安王,你覺得可惜?”
老王爺心如擂鼓敲,回:“自然不會,帝家當年犯謀逆罪,您能留帝梓元一條命,已是對帝家格外開恩了。”
“梓元,梓元,當真是好名字啊,生得也似帝家家主…”嘉甯帝似笑非笑:“隻是朕怕帝盛天還不屑承朕這份心慈。”
這話一出,安王臉上的詫異遮都遮不住,驚聲道:“陛下,帝家家主還活着?”
嘉甯帝眸色一暗,指腹不自覺摩挲手上扳指,半響後沉聲道:“自然是已經亡故了。”
安王長舒一口氣,端起酒杯灌了一口,掩下失态。
十年前帝家滿門被斬,八萬将士亡于西北,若是帝盛天還活着,以她的名聲,雲夏早已戰火四起,何來今日大靖的太平之日?
當年太祖崩後帝盛天便失蹤了,無人知其生死下落,陛下緣何能言之鑿鑿?
将疑惑壓至心底,安王還來不及想出緩和氣氛的場面話,内侍禀告的聲音已在園口響起。
“陛下,任大人求見。”
“讓她進來。”
嘉甯帝沉聲吩咐。安王一邊想着給這位救苦救難的活菩薩立個長生牌,一邊擡眼朝園口瞧去。
走來的女子龍行闊步,月光下一身藏青古裙意境綿長,讓人直覺的猜想這女子該是何般容貌。
任安樂走過小徑,現于兩人面前。安王一怔,淡眉肅眼,氣韻天成,确非常人,隻是這模樣生得過于普通了。
着實可惜啊……安王感歎之間,任安樂已行到兩人不遠處,朝嘉甯帝的方向行臣禮:“任安樂見過陛下。”
沉頓片刻,嘉甯帝才淡淡道:“起來吧。”
任安樂起身,朝安王的方向抱拳,利落飒爽:“見過安王。”
安王微愣,微笑颔首。
嘉甯帝朝對面椅子的方向一指,任安樂極順溜的一屁、股坐下,坦蕩至極,沒有半點得見天顔的惶恐榮幸,瞧見這一幕,安王急忙灌酒,頭轉向了一旁。
嘉甯帝面色不改,道:“任卿破了科舉舞弊案,還天下士子一個清明,朕該感謝卿。”
老王爺暗自腹诽,皇帝肯定對敲響青龍鐘一事耿耿于懷,本想秋後算賬,沒成想任安樂一舉成名,人心得盡,如今還輕易動她不得,這麼想着,不禁有些幸災樂禍。
“陛下言重,若非陛下寬宏,大理寺衆官相攜,憑安樂一人之力,絕難讓此案大白于天下,陛下治朝清明,方有今日之果。”
聽聽,這話說得漂亮,任安樂一眼看上去便是坦蕩之人,她口中贊頌之詞即便與那些整日溜須拍馬的人一模一樣,偏生落在耳裡格外中聽。
果不其然,嘉甯帝面色和緩不少,道:“任卿亦讓朕刮目相看,本以為卿隻有帥才,如今看來入朝為官也不算埋沒了卿。隻是…”嘉甯帝微一頓,拖長腔調:“聽聞安樂寨的三萬水師是卿一手調、教出來的,若朕讓卿回晉南幫季老将軍訓練水師……”
安王心底一凜,朝任安樂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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