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義安宮,安隅在甬道内漫步,“這兩日,我總想起君意,傳令将作監,為她建座碑吧。”
煙斂猶豫,“聖上明令禁止任何人吊唁叛軍及其親緣,娘娘這樣做是不是有違聖意?”
“是以我個人的名義,不是皇後,”安隅看出牆外,“隻為君意一人,與叛軍無關。玉碎珠沉,君王薄情,榮辱朝夕移易,今日是她,明日不知會輪到誰。亂崗埋屍,無名無姓,實在可憐,若她泉下有知,得知世間還有人記得她也好,聖上若要怪罪就讓他怪罪吧。”
曆朝曆代君王身側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永裕帝後宮姿色充實後,曾經的德妃娘娘猶如雁過無痕般了。
觸目生情,睹物傷懷。皇後洞明□□,所以在太皇太後面前決斷分明,她不會苟活在皇帝的悲喜之下,參與後宮的紛擾。
偏安一隅,從始至終。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一章一章更着,到周五,三四章的更,直接更到頭。雖沒幾個人看文,希望在看的諸位一下看到頭不必再多等~~
第15章醺醉
皇長子的降生意義非凡,昭告天下後,由司宮台承辦的皇長子滿月酒在長樂宮舉行,宮宴是這座城池不可或缺的裝點,一場接一場,拉攏世事歲月沉淪其中,燃燒又消亡。
幾巡酒後,皇後吃厭了,從酒酣耳熱時的大殿抽身,支開鹵簿儀仗到殿外松心醒酒。
春末時節的氣候宜人,景色醺甜。宮苑郁郁蔥蔥的樹蔭下光斑缭亂,風一吹蝴蝶一樣張着翅顫動,靜下來時又是一池金粼。
轉過一道宮門,串巷的微風習習,在甬道内過往,拂面溫涼,反倒把酒意渲染得更深。安隅有些足軟,扶住宮牆支撐,阖上眼把前額貼在手背上醒神。
煙斂要去扶,被她拒開,“沒事,容我這樣緩緩。”
甬道盡頭一行侍衛由遠及近,未曾被她留意。領頭一人叫停身後侍衛,上前輕喚一聲“皇後娘娘,”然後俯身見禮:“南衙十六衛左右衛上将軍關競見過娘娘,給娘娘請安。”
盡管聲音壓至最低,她還是驚到了,裙履微微一顫醒來,嵌在宮門裡的面靥被朱牆映得更紅,醉意惺忪看向折頸的他,免他的禮:“将軍請起,怎麼在宮内?”
他擡肩後身長八尺有餘,擡高了她的視線,關競接受一雙目光的追随,微微起了汗意,垂眼恪守禮節,然而,懸垂在她身側的一隻玉手再也難逃他的視野。
他輕吐氣息,回道:“回娘娘,例行巡防。”
她聽了輕笑一聲,“不勝酒力,當真是喝醉了,問出這樣傻的問題。”
德陽門事變當晚,親眼目睹她腳踩叛軍數萬,臨危不懼,與永裕帝攜手并肩,大殺四方。原本以為帝後不睦隻是讒言,事後越發留意,發現并非空穴來風。
她的裙擺被風捉弄,在他眼底蕩出漣漪,空乏落寞,被一個沒有資格欣賞的人一覽無餘。她不該被推開,獨自一人在此排解酒意,生成旖旎風景。這會讓他人居心動搖,欲望叢生。
“娘娘的膝蓋,沒有大礙吧?”他忍不住問。
蜷握的凝脂肌膚松懈,放飛裙褶裡的一把刺繡蝴蝶,她回:“隻是跌了一跤,無事。”
沒了話頭,唯有告退。他請示,她搭在宮牆上的那隻手墜落下來,道一個好字,就要轉身離開。
風拖住了裙角,她被絆得踉跄,他突破三尺之距的禁忌,慌忙上前去扶,就像那晚她跌倒時,他應該做的那樣。其實,還是有區别的,這次摻雜了私心。
不願給她造成困擾,扶穩後他心懷愧疚,撤步請罪,“恕臣失禮。”
知他是好意,行善舉。她沒有怪罪他,隻道:“沒事。”
承乾殿扈司任煙斂走近,隔開他道:“将軍去忙吧。”
望她背影擺脫門框束縛漸行漸遠,關競回過眼,心生酸澀。這座宮城内,凋零衰敗循環往複,她值得敬重愛護,避開殘破結局。
皇後風采冷漠,皇帝同樣置身事外,大宴氛圍再熱烈,始終心緒不甯,由周子尚陪着到園中靜心。
遊廊曲折,轉過一處幽靜,柳暗花明又一村。花叢掩映中,一抹身影背他而立,绫紗系腰,纖細絲線繡出孱弱的蝶,栖息一尾裙擺上,倚風輕輕震翅。
她喜歡雪灰,這一顔色沒有辜負她的青睐,往往把她襯托得聖潔明豔。
“安安。”皇帝忍過之後開口。舉棋不定,醉意澆頭,最終不願錯過她的回眸。
循聲回望他的是陌生與熟悉并濟的一張臉,不是她。
皇帝皺眉,酒醒了半分。人是絕美的人,但是刻意雕琢的痕迹明顯。長安當下最時興娥扇眉,圓葉兩點鑲綴額間,她從不飾娥眉,固執地描畫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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