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然是個小城,上午的集市還蠻熱鬧,小販的叫賣聲,采買婦人的讨價還價聲,不絕于耳倒是很有生活氣息。
李辰熙本以為,這位五殿下對于這種情況會很陌生,轉頭一看,他很是淡定的由林風推着穿梭于人群中,本應是格格不入的畫面,卻因他淡然的神情顯的不那麼突兀。
劉玦察覺到了李辰熙對自己的關注,回了個微笑。
李辰熙暗歎,這人反應還挺敏銳,可惜了,也回了他一個微笑。
幾人分頭去找一些路人打聽那美人的消息,并沒有什麼頭緒,幾乎就沒人知道這個名字?
劉玦都有些洩氣,他還專門找的年紀偏大一點的人問的,按說一個縣能有一人被選入宮,應該是一件大事,更何況這些年,這個縣就被選了這麼一位,不該沒人記的。
幾人彙合後一對都沒有什麼收獲,難免有點喪氣,李辰熙看到不遠處有一家看起來規模還不錯,也有些年頭的鋪子。
門口那閑适的曬太陽的老闆看起來年紀也不輕,一般開鋪子的相對比較固定,這人經營的又是個胭脂鋪子,和女人打交道的多,說不定會有收獲。
而且現在是上午,婦人出門大多是為了采買一天要用的米糧,所以這個時間段,并沒有什麼人光顧她的生意。
見有人過來那老闆連忙起身打招呼:“這位小姐,您随便看,小店的胭脂都是用上好的顔料研制,需要我給您介紹一下麼?”
李辰熙裝作對這些胭脂都看不上的樣子,随口說道:“你這些貨看起來都不怎麼樣嘛!”然後裝作自問自答的說道:“是不是不是這家?”
那老闆見李辰熙看不上台面上的這些貨,而且似乎是有目标的要找什麼東西,搭話道:“這位小姐對這些胭脂似乎不太滿意?我看小姐您衣着不凡,要不您跟我來,看看本店的鎮店之寶。”說着引導李辰熙去往内室。
李辰熙本就是為了套話,自然是要跟上的。
那老闆一邊走還一邊說,“小店可是我們泰縣最好的胭脂鋪了,縣令家的夫人小姐們,也都是用的我們家的胭脂。”
李辰熙适時的表示認可。
那老闆很快拿出了幾盒新的胭脂,“小姐,您看這就是我們店最好的貨了,不說我們泰縣,就是周圍幾個縣,您啊,是再也找不出比我們更好的胭脂了。”
李辰熙将胭脂拿在手裡,“這胭脂确實還行,掌櫃的這就是你們這裡最好的貨了麼?”
“小姐,您是識貨的行家,這已經是小店最好的貨了”,那老闆頗為自豪的應道,他家的貨,有自己的秘方,确實不錯。
李辰熙拿起胭脂試了試,假作歎息,“掌櫃的,你這胭脂确實不錯,可似乎也沒那麼神奇啊?”
老闆被李辰熙的問話弄得一頭霧水,“這位小姐?您的意思是?可是這胭脂有什麼問題?”
“哎”,李辰熙又故意歎了一口氣,假作遺憾的說道,“掌櫃的,你的胭脂很好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和我聽說的不一樣,我本是專門尋過來的,有些失望罷了。”
那老闆被李辰熙徹底勾起了好奇心,“不知這位小姐聽說了什麼,還勞煩您專門找過來?”
“我聽說當初你們縣進宮的那位李娘娘,就是因為用了老闆你的胭脂,才被選上的。所以我才專門找了過來,可我這試了一下,你們家胭脂是很不錯,可也沒有那麼神奇,想來是那李娘娘本身就生的花容月貌,加上掌櫃的你的胭脂好,才選上的吧。”李辰熙假作害羞狀繼續說道:“這不是新皇登基,又要選秀了,想去參選,可又怕選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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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闆聽到這話,也沒懷疑什麼,隻是有些疑惑的問,“這位小姐,十年前确實輪到我們縣選送秀女入宮,可是沒有聽說那家有秀女當上娘娘了?”
李辰熙故作疑惑的說道:“不是麼?我有個親戚在宮裡辦差,是他帶回來的消息,說就是你們縣出了個美人,很得先皇喜愛,我才找過來,想打聽打聽。”
“姑娘你說那美人姓李?”那老闆好一陣回憶,還是沒有想起什麼,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件事,“當時确實是選了好幾個秀女去京都參選,也都是用的我的胭脂,我想想,好像是有個姑娘沒回來。”
李辰熙與劉玦對視一眼,有戲,李辰熙裝作好奇的繼續套話,“哎,掌櫃的,是那家姑娘沒回來?可知那姑娘出了什麼事?”
當初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自然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就是巷尾王家的大姑娘,那姑娘真的是個美人,生的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可惜了,身體弱了些,說是路上不小心淋了雨,沒熬住去了”。
說到這裡那老闆也是不由歎息,能讓他記這麼多年,想來這王家姑娘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李辰熙跟着故作惋惜的說道,“啊,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去了,可惜啊。”
“誰說不是了,那王家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姑娘,要不是那姑娘美名在外,官差直接上門要人,他們家那舍得送她去京都,哎,這人說沒就沒了。最後老兩口硬撐着,辦了那姑娘的後事,沒多久就跟着他家姑娘一起去了,哎,一家子就這麼沒了。”那老闆說着也是想起了當年的慘狀,不由感歎,“哎,不說了,不說了,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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