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先前薄若幽隻是懷疑李紳隐藏某些内情,在保護某個幫兇,如今她對自己的病狀有了推測,便更覺得李紳證詞古怪。
她語聲微啞的道:“我知你擔心什麼,可李紳死了,死無對證,而明公子當年逃走,看到的有限,無法證明李紳所言有假,倘若用這般法子發現什麼線索,便能讓當年的真相浮出水面,我如今仍想不起那夜發生了何事,若我一輩子不知真相,隻怕要永遠放不下,而倘若兇手當真不止李紳一個,那他仍在逍遙法外。”
霍危樓薄唇緊抿着未語,薄若幽語氣軟下來,抓着他得手輕央,“侯爺,就試一試吧。”
霍危樓是不想應的,卻禁不住薄若幽這般望着他,“若此法不可行呢?”
“試了不成,我便無遺憾了,莫說是我自己的親弟弟,便是别的案子,亦不能存疑定案,哪怕官府定了案,在我這裡疑處仍是疑處。”
霍危樓何嘗不知她如何做想,他略思忖片刻,先令人追去明府将明歸瀾請回來,薄若幽見他下令,便知他已有所松動,當下頗為歡喜,一時伏入他懷中。
霍危樓輕撫她背脊,無奈道:“你是未将此念告知程先生吧?若他知道,必定不願你如此。”
薄若幽額頭在他襟口蹭了蹭,“義父年紀大了,顧忌頗多,侯爺英明,定不會攔阻我的。”
霍危樓聽得失笑,“我若當真不允,你百般谄媚也無用。”
明歸瀾回來的很快,他人前腳剛進明府,後腳侯府的人便到了,方知是有急事,待聽得薄若幽道明打算,他比霍危樓還要驚訝。
“這……縣主當真想好了?”
霍危樓在旁沉着臉不語,一看就是不甚贊同,明歸瀾視線在二人身上流轉,一時覺得有些作難。
薄若幽便将自己的夢境和昨夜之事娓娓道來,明歸瀾這幾日本也在想着疑難雜症,一時聽得認真,片刻後道:“父親早前也是此意,聽縣主這般說,倒是越發有理。”
霍危樓劍眉微蹙,“你是大夫,你覺得如何”
他目光銳利,明歸瀾心弦緊繃起來,然而薄若幽的神色也同樣急切而堅定,他仔細思索半晌,終究道:“侯爺,此法的确可一試,說不定還能令縣主記起舊事,又或者,縣主的怪病忽而好了也不一定。”
薄若幽聞言眼底微微一亮,忙也去看霍危樓,霍危樓的臉色更難看了。
明歸瀾與他相識多年,少見他如此神色,輕咳一聲道:“當然,或許也會令縣主承受不得,神志全然失序。”
這便是霍危樓最怕的結果。
薄若幽看着霍危樓,“侯爺相信我。”
她若病發,便毫無自主神識,又如何隻憑一句相信便能答應她的?
霍危樓這二十年來縱橫戰場與朝堂,少有如此舉棋不定之時,見明歸瀾也望着他,他隻好道:“我要想想,此事不急在這片刻。”
明歸瀾也知霍危樓對薄若幽如何上心,知此決定難做,便當先告辭,待他離開,霍危樓便對薄若幽道:“你也聽到了,或有最壞的結果。”
薄若幽如何不知,可她既來侯府,便是做了心理準備,因此明歸瀾的話并不能影響她,她有心再說服霍危樓,外面卻響起福公公的聲音。
“侯爺,路柯來了。”
薄若幽多日不見路柯,此刻自然壓下話頭,且此事的确急不來,她便先看看路柯來所謂何事。
路柯自外而入,見薄若幽在此,立刻行禮,又發覺霍危樓面有沉色,一時不解他不過離去兩個時辰,霍危樓怎就變了臉色,總不至于在與薄若幽置氣吧?
路柯壓下雜念,回話時語氣都謹慎了幾分,“侯爺,益州有消息了。”
早間問的時候路柯還覺得多半要再等幾日,可不過半日功夫,益州的消息當真送了回來,他這話一出,薄若幽也敏銳的擡了眉梢,李紳還俗後去的地方便是益州。
霍危樓朝她看來,“前次衙門并未派人去益州核準,後來我令侯府侍從前往益州查李紳還俗的兩年都做了什麼。”
薄若幽心頭不由一熱,當日霍危樓問過是否要派人去益州查探,彼時她是婉拒了的,可沒想到霍危樓依然派了人手前去,且派了人,亦未對她再提。
心頭的陰霾忽而雲開見日,霍危樓對她的事總是默默上心,這令她萬分心安。
“益州有何發現?”霍危樓問路柯。
路柯神色一肅,先從袖中掏出原信遞上去,接着道:“這李紳在益州的住地找到了,不僅如此,還找到了他在益州府衙留下的案底。”
霍危樓一邊看着信一邊眉頭大皺,薄若幽此刻狐疑的問:“他在益州犯過事?”
路柯點頭,“是,飛雲觀那邊說過他常有坑蒙拐騙之行徑,此人到了益州後,沒了師父震懾,越發不加收斂,他的确如他所言的那般,想靠着道家之術謀生,不過,他在供詞之中少說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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