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對上宋臨雲,她還有些怕自己棋技退步,也就收起來玩笑的心思。
沈懷玉拿了黑子,黑子先行,所以先下一子。
她擡頭看宋臨雲,隻看到他手執白子,那兩根修長的手指夾着白子在臉側輕輕點了點,似乎是在思索下在哪裡。
沒見到僅僅第一子就這麼謹慎的人,沈懷玉略微坐直了身子,仔細觀察着他的出子。然後便看到他落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沈懷玉略微思忖,片刻之後便落了第二子。
沒想到之後的宋臨雲卻是越下越沒有章法,簡直說得上是亂七八糟,像是随便抛到了一個地方一般,就算是京邑世家的七八歲小兒,想來也比他的棋技好上不少,實在是不知道這樣爛的棋技是師出何方。
沈懷玉失笑。
宋臨雲時不時看看棋局,要麼就是擡眼看着她,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将棋子安安穩穩地放在手上,後來就開始小幅度地往上抛着玩,出子也越來越随意了些。
這樣赢他,實在是勝之不武。
“不知道宋二公子的棋藝究竟是師從何人,”沈懷玉以手抵唇,“實在是……出其不意。”
宋臨雲挑眉,知道她這是在笑,也不揭破,隻道:“你猜猜?”
這手稀巴爛的棋技,衛國公宋佺年輕之時也是一位很有些聲譽的學子,不該是能下成這幅樣子的人,那麼除開宋佺,也就隻有撫遠大将軍穆弘文了。
“穆将軍?”
宋臨雲笑着輕輕搖頭。
說起來,這幅打得毫無章法,純粹就是在閉着眼睛瞎下的棋藝,說是從來沒有學過沈懷玉也信,“那我猜,你根本沒學過。”
“我學過。”宋臨雲以手支頭,“而且,還是個女師傅。”
宋臨雲出生之時衛國公夫人就因為氣虛而去世了,衛國公也對這個夫人感情不深,不過幾年就另娶了。所以宋臨雲和宋佺一直以來關系都不是很親近,穆弘文心疼外甥,一直都是把宋臨雲當成自己親兒子來養的。
所以這個女師傅,也不該是衛國公夫人。
宋臨雲看着她道:“說起來,今日是我第一次下棋,所以,阿玉自然算得上是我的師傅。師傅多才多藝,我以後當真還要多多仰仗仰仗阿玉了。”
“畢竟,我要吃軟飯的。”
“那好,”沈懷玉點了點棋盤,“正好現在閑來無事,我教教你。省得以後風流之名滿淄州的宋二公子,一手棋技卻爛成這樣被傳出去。”
沈懷玉其實是真的想教教宋臨雲,畢竟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與自己對弈,實在是無趣。若是教了他,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和他下棋,打發打發時間。
宋臨雲眸色暗了暗,“想教我?”
“黑子一般可以先行,可以占地。”沈懷玉撚起一顆黑子,“剛剛我拿的就是黑子,所以要終局之時,我要給你貼子的。棋盤之上的小圓點,被稱之為“星”,中央的圓點就是“天元”。”
“棋子是有氣的。”沈懷玉将黑子放在一個位置上,手指滑過旁邊緊鄰的空點,“這就是棋子的氣。”
她接着将另一顆黑子放在了剛剛所滑過的位置,“我放在了這個位置,那麼這兩個棋子就可以互相連接。”
她将剛剛的黑子拿開,取而代之換上了一顆白子,“而如果此處是一顆白子,那麼此處的氣就将不存在。若是這顆黑子失去了所有的氣,那麼這個黑子——”
“就被我吃掉了。”
沈懷玉教得認真,卻看到宋臨雲卻像是根本沒看自己手旁的棋盤,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她叩了叩棋盤,提醒道:“尊師重道。”
宋臨雲擡手将沈懷玉手旁的棋盤打亂,黑棋白棋瞬間亂作一團,胡亂地堆在一起。棋子相撞之時,發出清脆的相撞叩擊之聲。
“阿玉教得這麼認真。”他俯身靠上,“可是……怎麼好。”
“我偏偏隻想着,欺師滅祖。”
沈懷玉還未回應。
他自己說完,臉上卻有隐忍之色,輕輕挑了挑眉毛,克制一般在沈懷玉額頭上點了點,帶着些無奈道:“算了,不招你了。到頭來,受苦的反而是我自己。”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盛夏已至,宋臨雲略微深吸了幾口清氣,才覺得腰腹之處的熱湧略微消退了一些,口中念叨了幾句從前看過的清心咒,“我是真的覺得,現在見你,實在是在練功。”
“練功?”沈懷玉不解,“練什麼功?”
倒是真的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沈懷玉對情-事所知實在是太少了,隻覺得剛剛宋臨雲實在是有些不對勁,說話的聲音也比之前略微嘶啞了些,沈懷玉善于洞察人心,隻覺得他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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