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讓他心甘情願吃下的人又有誰呢?藥鋪内的東西已讓程少卿搬了個空,魏清河此行唯一所獲便是這半塊糕點。他并未去祭奠仲嶽,而是滿懷着心思回到别院,對着從内透出青黑的糕點發呆了半日,心中糾成了一團。直覺告訴他,給南歌下斷腸草之人亦極有可能與毒死仲嶽的是同一人。他見過關沂清的屍身,卻亦在盛沐澤的解釋下知道那不過是個空殼。如今或許能再尋到妹妹,但他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或許,他單純可愛的妹妹已在歲月這口染缸中浮沉而變了樣。一番糾結之後,他還是入了宮,欲将此事與盛沐澤商議。盛沐澤此時正在處理積攢了多日的奏折,皇上雖亦有翻閱,但身子已大不如前,每日所批閱不過二三十份,其餘的便堆積在了一起。皇上已隐有退位的打算,初步将新皇登基的日子定在來年開春。而經過斷腸草一事後,南歌與盛沐澤之間的感情更是堪比金堅。太子批閱奏折,閑來無事的太子妃則在一旁研磨,遇到為難的家國事,盛沐澤也會詢問南歌的看法。東宮上下無不欽羨太子與太子妃這對神仙眷侶的,皆言禍後福綿延。魏清河到東宮時,南歌正跪坐于盛沐澤身邊研磨,兩人相談甚歡,對視的眼中飽含着無限的情意。聽聞腳步聲響,盛沐澤擡首,眼角的笑意仍未斂去,“清河,坐吧。”南歌微微直了身子,亦對魏清河報以淺淺一笑。盛沐澤待魏清河一向禮遇,魏清河依言坐下後方将晨間所見之事報與盛沐澤,“清河今日去了一趟仲師叔的藥鋪,在牆角撿到一塊有毒的糕點。竊以為師叔并非自殺而是被投毒身亡。”“程少卿彼時曾查過藥鋪的門窗,門窗完好而門栓是由内鎖上,可見仲先生是獨自鎖于房内身死。而以仲先生的醫術修為,要毒殺他幾乎不可能。”盛沐澤本也懷疑過仲嶽的死因,但單是這一點便無法說通。“我懷疑沂清未死,隻有她才可能使師叔心甘情願服下毒藥……而娘娘所中斷腸草之毒清河也懷疑是她所為,畢竟她與娘娘曾有過舊怨……清河此來目的有二,一是希望娘娘能多加防範,她或許是娘娘身邊任何一個人;二來也希望娘娘找出她後能将她交由清河,清河一定将她好好管教……”魏清河斟酌着用詞,希望屆時找到的妹妹還得救。聽完魏清河之言,南歌猶如醍醐灌頂,她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一個人兒清秀的面容。那日與盛沐澤所懷疑的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全都豁然敞亮了起來,但她并未當即與魏清河說出心中所想,隻是不動聲色道,“好,魏先生的提醒我記下了。”魏清河複起身歸于殿下,“娘娘若要責罰,清河願為舍妹做的一切領罰。”“先生快快請起,”南歌見狀連忙道,“若非先生及時告知解斷腸草之法,隻怕如今我已魂歸故裡。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沖着先生的關系,斷腸草一事我便不再追究。”“清河謝過太子妃。”魏清河再一頓首,這才起身剛要落座便聽盛沐澤幽幽道,“我這才剛冊封太子,你便與我如此疏離,看來你是不願看到我坐上這位子啊——什麼罰與不罰,君臣關系不君臣關系的,我隻知道你是我朋友。”“是,”魏清河眉頭漸展,不由得叨念道,“殿下還是不要過于操勞,身子為要。”延年益壽的草藥他已找得差不多了,明日起便可為他調理身子了——“好。”盛沐澤欣然答應,但許是這幾日心情愉悅,除卻手上的傷痕他并未感受到身子有何明顯的不适。“那清河便先告退了。”話既已傳至,魏清河起身便要告退。盛沐澤卻開言挽留道,“眼下已是用晚膳的時辰,别院雖距宮裡不算太遠,但也是折騰。你便留下來一同用完晚膳再走吧。”他在無心帝位之時相識了魏清河,一直以來拿他當做可交心的朋友,并不想如今因君臣身份而疏離。“好。”魏清河知道盛沐澤的用意,便複坐回了位置上。晚宴結束後魏清河出了宮,南歌亦将盈兒遣退了去,偌大的東宮寝殿内僅餘她與盛沐澤兩人,她這才将心中所想告訴盛沐澤,至此一切她都想通了——“我竟忘了,我既重生在關沂清身上,她若重生隻能以别人的身份出現。我和靈筠皆重生,她因也有在這一世才是,若我沒猜錯的話,盈兒便是她這一世的身份。”所以,她當初為了原身才會願意追随‘翠花’左右,而今原身已死,斷腸草隻是個開始絕不會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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