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
“哦!沒有沒有.”裴液想起來了,那是武館那天早上,他扶着受傷的少女下馬車時,瞧見她手心裡緊緊攥着那枚小銅劍,因而萌生的想法,後來在預覽武比場地時告訴了少女。
“那個.還沒到呢。哪裡說是武比後啊,當時是說我那個朋友到了之後嘛。”
“嗯好吧。”少女其實當然記得清楚,她隻是帶起這個話題,如今目的達到,她就頭一偏道,“裴液,我其實也給你準備了一樣禮物。”
裴液心一揪:“.啊?什麼?”
“也還沒做好呢。”少女笑,“你要先送我之後,我再給伱。”
“.”裴液松了口氣。
細雨打在翠葉和石瓦,把整個世界洗得十分安靜。
李缥青的心開始慢慢地提了起來,她暗暗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裴,裴液。”
“.嗯?”
少女雙手依然舉着那塊不知何處找來的小木闆,她曾為這一刻做過許多輕松自然的演練,但此時這個名字一說出口,身體立刻就完全不受控制地繃緊了。
在這兩耳不聞的安靜中,少女念着自己準備好的台詞——她這次絕對不會先問他有沒有事了,“你覺得——”
少年看向了她。
在迎上這雙熟悉的瞳眸的一瞬間,少女腦子就進入了一種輕飄的空懵。下半句話忽然被擦掉了,她一下找不到自己要說什麼,又要怎麼巧妙蜿蜒地把話題引入到邀請中,腦子裡隻剩下那個直白的目的。
“——那個,咱們去湖上劃船吧?”
說完這句話,那空懵完全籠罩了她。
完了,她在說什麼。
她準備的是談話中自然的笑語,是漫不經心地忽然想到“怎麼又下雨啦诶,對了,那今夜又有‘月湖靜雨’可以看!”;是踢踏着步子,悠悠輕歎“唉突然有點兒想念湖上船艙裡的氣味。”;甚至可以是嬌慵露骨的眯眼一笑“裴液,我今天想和你去劃船。”
然後看他懵然的眼神。
反正絕對不是冷不丁、幹巴巴冒出一句,“咱們去湖上劃船吧。”
少女腦子懵懵的,實在感覺準備了好幾天的重要時刻就這樣倉促地蹦了出來有些不夠真實,一時真想撤回重來。
也沒注意到裴液有些僵硬的表情:“啊我還要回去和楊顔練劍”
“别練了。”少女脫口而出,立刻又是腦子一懵。她想要補救得自然一點,但大腦一片空白,隻定定地看着少年,又重複了一句,“那個.别練了。”
不對,她應該笑着重複去唱丹會那天的話:“诶呀别練啦,你已經天下第一了!”
一時被自己笨得鼻子發酸,她咬住唇,有些想破罐子破摔地看着少年。
“.”
裴液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僵硬。
他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正如少女所做的準備,他昨天晚上,其實也為這種時刻演練了許多次自然的婉拒。
裴液心緒從來沒陷入過這種時刻,讓他處理這種事情就像把一本《尚書》摔在他茫然無措的表情面前,隻是和少女有一份敏銳的直感一樣,在少年的心中,也一直存在着一份不知所以的認知——他們的關系不應該走向這個方向。
不能走向這個方向。
裴液昨晚曾輾轉反側,努力按住揉亂的思緒,逼迫自己去想了半宿這件事情,最後也得出了一個正确的結論。
——拒絕,一定是要越快、越果斷才好。
因為結果就在那裡放着,你改變不了它。不是粘連、捆綁、貼合等等任何關系——它就是少女的傷口本身。當這份情感産生時,就已經和血肉生長渾融在了一起,你要剝去它,就一定得連血帶皮。
沒有巧妙分離的辦法,他也無法讓少女不傷心地接受這個結果,“兩全其美”在這種事情上永遠不可能存在。
所以,猶豫隻會讓它越長越深,快刀割肉才是最正确痛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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