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也知道在宮裡不能跟這種事情沾邊啊?誰?不就是那個姓衛的什麼人麼?&rdo;&ldo;!&rdo;韓嫣徹底傻了,難道自己待衛青親切些,在大家眼裡是這個樣子麼?&ldo;都在胡說什麼?他是我下屬,年紀又小,照顧些也是應該的吧?&rdo;&ldo;照顧下屬是你這個照顧法兒的麼?&rdo;韓則沒有接受這樣的解釋,&ldo;衛家人,你少沾邊兒,畢竟前些日子的事情扯到他們家,再說,一家子奴婢,你也不用費這樣的心思吧?還是說‐‐是那個人讓你照顧的?&rdo;什麼跟什麼啊?韓嫣滿頭黑線:&ldo;不是!就是瞧他一個小孩子,怪可憐的……&rdo;&ldo;你有功夫可憐他,不如想想自己下一步要怎麼辦的好,&rdo;韓則瞪了韓嫣一眼,轉移話題成功,再接再勵,&ldo;要知道避諱才是,哪怕你真是瞧他可能有出息,也别做得太過了,反而會惹閑話。&rdo;韓嫣一愣,還真沒往這上頭想的,自己這樣,還真是給衛青惹麻煩了呢。這情形與劉徹待自己,還真是像啊。韓嫣開始反省,自己這麼熱切,确實有些不妥。無論如何,衛青有他自己的人生,韓嫣也一樣。如果不知道後面的事,自己還會對一個奴婢出身的人如此關注麼?關照是有的,隻是不會這麼上心吧?想一想,自己好像是被曆史愚弄了,就像是俄底浦斯的故事一樣,預言好比一個陷阱,不知道預言,父親就不會把俄底浦斯抛棄,俄底浦斯也不會不知其生父,最後誤殺了生父,殺父娶母。既然如此,何必要被尚未發生的事情給套住了呢?韓嫣點點頭:&ldo;卻是我欠思量了。&rdo;&ldo;知道就好!&rdo;&ldo;外頭真是這麼傳的?建章宮裡的事情,什麼時候這麼惹人注意了?未央宮裡的事情都夠人傳的呢。&rdo;韓嫣皺了皺眉毛,眼帶疑問看向韓則。&ldo;呃,&rdo;韓則有點心虛,&ldo;李家兄弟有些會跟我喝酒,聊聊天兒,然後,順口提一句什麼的,沒那麼嚴重,&rdo;看看韓嫣斜眼看自己的樣子,又提高了聲音,&ldo;你那是什麼樣子?!非得到閑話傳到你耳朵裡你才想起來要改麼?到那時候就晚了!&rdo;&ldo;我會小心,&rdo;揉揉額角,&ldo;你也不能這樣詐我吧?敢情外面人沒有說閑話,你先說上了。&rdo;&ldo;哼!那是大家沒往這上頭想,你再這麼下去,遲早要有人說難聽的!自己還不知道。&rdo;确實是先扣頂大帽子,要從氣勢上壓一壓韓嫣的,隻是,現在死也不能承認。許久。&ldo;哥。&rdo;&ldo;嗯?&rdo;韓則心裡有些發毛,韓嫣幾乎從沒用過&ldo;哥&rdo;這個溫情零距離的字眼來稱呼他,一般都是用&ldo;兄長大人&rdo;的,或者比較沒大沒小一點說個&ldo;你&rdo;。一旦他說了這個字,那,問題就有些不太好解決了。&ldo;我不記得自己這麼沒有克制的。&rdo;&ldo;晚膳裡頭有點東西、息香、藥浴,合起來,讓你有些恍惚罷了,量不大,也不傷身子,&rdo;韓則心說你怎麼還沒忘這事兒啊,看着韓嫣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表情,也豁出去了,&ldo;你以為我想出此下策麼?得引着你自己去做,又不能硬逼着你。&rdo;不管怎麼樣,先倒打一耙占領道義的制高點再說。&ldo;家裡頭,姨娘不在你面上說,可一有機會,便跟母親翻看自家姑娘的生辰,打聽品貌。我給你瞞着掖着,都不忍心當着她的面兒說,你兒子瞅上皇帝了!&rdo;咬牙切齒,&ldo;屋裡也不願放人,說是怕家宅不甯,大家依了你。可你總不能就這麼擱置了吧?不推你一把,等你自己去碰女人,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見到這一天!我見不着也就算了,姨娘生養了你,一輩子,就得你這樣的回報麼?&rdo;今晚針對韓嫣的行動,是有了顯著成果,至少證明了韓嫣某些功能還是健全的‐‐這一點韓則很滿意。隻是後來越說韓嫣越不按韓則想的來,眼看着叛逆心思起來了。韓則擔心韓嫣因為被自己人給算計了一把,反而更倒向另外一種傾向,那就糟了,開始打親情牌。在這件事情上,對母親,确實有愧疚的,韓嫣一時無法發作。&ldo;下不為例!&rdo;韓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見韓嫣對于被算計這事不深究了,韓則開始進行一下步計劃:&ldo;這姑娘也是命苦,她親族全無,她是遺腹子,與母親相依為命,前不久,母親也去世了,她獨力葬母花光了家裡積蓄,生活沒有了依靠,瞧着她身世可憐,這才收留的。不然,她要不想餓死,就隻剩下賣身為奴或是入章台的命了。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就答應了這麼無禮的事情。&rdo;韓則是煞費苦心的,沒硬逼着,還得讓韓嫣覺得是自己主動的、是對女人有興趣的,這裡頭的尺度是經過精心思考的,雖然最後還是讓韓嫣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好歹事情已經做下了。這姑娘也是經過細心挑選的,祖宗八代沒有一個當官的,街坊四鄰沒有一個有錢的,家裡人丁單薄,幾代單傳,父母早逝,兄弟姐妹俱無,一句話,就是被抓過來活埋了,都沒有人找後賬。萬一,與韓嫣發生點什麼或者什麼都沒發生,就算事後想殺人滅口,都不是大問題。而且,身世凄慘一點,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效果。‐‐‐‐‐‐‐‐‐‐‐‐‐倒叙的分割線‐‐‐‐‐‐‐‐‐‐‐‐‐&ldo;阿嫣已經十八了,如今瞧着對女人興頭不大,咱們可得引導一下,不然,外頭怕是有人說閑話。他不要房裡人,原是為了家宅安甯,又不是為了别的,這丫頭又不是個輕狂的,沒有親族也就沒有幫襯的,就算是納到房裡,也沒法興風作浪。總之,不能讓他這麼大了,還不懂人事。咱們家又不是小門小戶的,娶不起媳婦,與他一般年紀的人,就算沒娶正妻房裡也是少不了人的。阿嫣這樣,知道的,說他是潔身自好,不知道的,還不定要說出什麼來呢。&rdo;經韓則一說,兩位母親這才發現事情不能再等了。因為韓嫣先前用了諸如家宅不甯之類的借口,兩人又有些猶豫,于是,母親便先探探口風,無意間提了一句,韓嫣在這上頭卻并不上心,母親有些急了,便同意了韓則的意見。韓則果然找來了個女孩子,兩位母親并直氏一瞧,人長得溫和,性子也好,本是很贊成的。隻是一聽她的家世,又有些猶豫了,這樣的家世,确是不夠好。嫡母與直氏連道韓則發昏,居然給韓嫣找這麼個家世不顯的人來。&ldo;這好歹也是良家子,我可沒說是要做嫡妻,就是先納個屋裡人,找個知疼着熱的拴着他。總比家生的奴婢身份好吧?就是他不喜歡這個,咱再另找人,反正,不能就這麼把阿嫣給曠着。&rdo;然後,韓則很隐諱地提了一下最近某些人到他那裡傳來的關于韓嫣的奇怪舉動,對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小男孩那麼好‐‐他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嗜好吧?三個女人沉默了,這不是同人男女遍布各地的年代,風聞有類似事情便舉雙手贊成外加推一把,同人女的娘還要想法把自己兒子給&ldo;嫁&rdo;了。這種奇怪的嗜好,在大家眼裡還是沒有正面評價的。家中長輩更是心急子嗣的事情,不光是王太後不喜歡劉徹沒生兒子就跟男人有暧昧,是個母親,都不會樂見這樣的事情發生,韓家的母親們,也是這樣。大家開始反省對韓嫣在這方面的狀況關心不夠,得給他弄個女人了。不過,家世不論,這身世也太凄慘了點,不會是個命硬的主吧?一個哆嗦,嫡母大人很果斷地賞了韓則一個暴栗子!‐‐你這哥哥當的,不是惹人閑話麼?&ldo;這是個孝女,獨自持家,養活寡母,母親死了還是她給送的葬,&rdo;韓則忙解釋,&ldo;合過八字的,不合,我也不敢拿出來啊~&rdo;當下又查了一遍兩人八字,覺得不沖了,三個女人這才放過了韓則。三人答應這事,也有些無奈的,家中奴婢,韓嫣死也不要,再者&ldo;婢作夫人&rdo;,也算是不分尊卑的&ldo;醜聞&rdo;了,正經大戶人家納妾都要講出身的,&ldo;妾&rdo;之一字,本身就有個三六九等。韓則的意思,是要給韓嫣找一個暫時能掌一下内宅至少是照顧韓嫣起居生活的側室,這就算是&ldo;貴妾&rdo;了,與供主人取樂的&ldo;賤妾&rdo;是不同的。往大裡打個比方,就像是劉徹宮裡&ldo;夫人&rdo;這一等級,與織室女奴的差距相仿了。貼近生活一點,&ldo;貴妾&rdo;也算得半個主子,本人也是家中一份子,她有一個固定的丈夫就是家主,因此生下兒子可稱為庶子有一定的繼承權;&ldo;賤妾&rdo;就是比一般奴婢多了一個取樂的功能、随時可能會被主人贈人或者賣掉,她的男伴并不固定,因此生下的孩子,隻知其母不知其父、被當成奴婢使也是常理‐‐衛青的情況就有些類似,被生父家當成奴婢使喚也是符合習俗的,倒不完全是人家故意虐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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