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可恨了,朕想打你,又舍不得打你。朱雨手輕,朕隻想讓你稍稍疼一下,知道朕生氣了,就不敢對朕撒謊了……”謝茂一邊說,一邊用指腹輕輕撫摸他腫起的臉頰。“你這樣大的氣性,就不許朱雨動手?甯可自己打成這樣。”“臣不敢和陛下置氣。”衣飛石連忙辯解。他并沒有心高氣傲,不許皇帝近侍掌嘴。在奴婢皆如器具的年代,朱雨動手和皇帝親自動手有什麼區别?不肯叫朱雨動手,豈非就是不服皇帝責罰?謝茂才在他臉上愛撫片刻,朱雨就懂眼色地遞來了消腫的藥膏。謝茂用毛巾擦了手,用指尖沾了一點,慢慢推在衣飛石腫起的臉頰上,見衣飛石低垂眼睑乖乖地伏在自己身邊,半點沒有對抗攻擊的情緒,他又想起往日衣飛石的馴服甜美,更不想和衣飛石吵架了。“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盡可以告訴朕。”“你想保黎王不出事,這也容易。早一日來告訴朕,哪裡需要你親自去黎州截人?朕寫一道手谕,叫他知道厲害,他是聰明人,再不會铤而走險。”見衣飛石張嘴又要說什麼臣是為了陛下,他捏住衣飛石的嘴唇,不許衣飛石“狡辯”。“就算你去了黎州,親自保了黎王,朕也容得你。”“隻一條,你為何要騙朕?”“你就說是與黎王私好,就要保他,朕也不至如此生氣。”“小衣,朕不許你騙朕。”“……”衣飛石已經被訓得絕望了。無論他怎麼說,皇帝都不肯相信他。一口咬定他就是為了黎王。如今的局勢很明朗,隻要他承認去黎州是為了保黎王,好好認錯賠罪,皇帝就不生氣了,還敢繼續堅持是為了皇帝,怕不是立馬又要翻臉挨巴掌——“臣服侍陛下吃藥歇下吧?”衣飛石不肯承認。“陛下今日精力不濟,便要問罪也沒有力氣。待陛下大好了,臣再請陛下責罰。”他輕輕握住謝茂替他推藥的手,堅持地說:“陛下不信臣,覺得臣撒謊了。可是,臣并沒有說謊。臣去黎州,不為黎王,隻為陛下。明日,後日,陛下大好了,隻管拿鞭子來問,臣若有一絲狡言欺哄,欺君罔上,叫臣死在陛下刑鞭之下。”這番話說得極其硬朗,襯得謝茂那幾句貌似寬和的恩赦極其假惺惺。——别說幾個耳光,打死我也不會改口。恰在此時,趙雲霞匆匆忙忙請求觐見,衣飛石也不問皇帝旨意,徑自出門把趙雲霞帶了進來。謝茂耳心又燒又潮,憋得難受,這會兒也沒心思和衣飛石打嘴仗,叫趙雲霞請了脈,問了診。衣飛石借口要親自給皇帝煎熬,跟着趙雲霞一起出去了。本是謝茂要趕衣飛石離開,現在衣飛石自己先跑了。謝茂氣得不行,罵道:“王八羔子臭狗蛋,打量朕舍不得麼?就敢放狂言!”他在病中失了沉穩,居然指着朱雨不痛快地說,“你叫衣飛石等着,等朕兩副藥吃下去,親自拿鞭子抽他!”※宮中沒有秘密。衣飛石腫着臉頰出了太極殿,沒多時,長信宮就知道皇帝對襄國公動手了。昨日兩個衙門滿京城地搜尋衣飛石的下落,那時候太後就覺得事不尋常。不過,她怎麼也沒想過兒子會打衣飛石,前面氣得不行了,不是還知道打下人麼?這回怎麼就親自上手了?消息又說皇帝生病了,傳了太醫。太後終于坐不住了,顧不得秋雨潺潺,親自趕到太極殿探望。振衣飛石(163)太極殿内門窗緊閉,不叫透進一絲風,謝茂吃了藥略有些昏沉,歪在榻上養息。太後銮駕親至,朱雨悄聲提醒了一句,謝茂也不是真的病得起不來,叫朱雨拿毛巾來搓了搓臉就要起身,太後已經扶着大宮女步履匆忙地走了進來,鬓邊金枝顫巍巍飛舞,可見焦急:“我兒這是怎麼了?太醫怎麼說?要緊的麼?”謝茂被她按在榻上不讓起來,無奈地笑道:“不過夜裡貪涼受了風寒,能有什麼要緊的?阿娘寬心,兒臣沒什麼,已宣了太醫吃了湯藥,再睡一覺就好了。”太後仍是看了他的脈案和藥方子,确認着實沒有大症候才放下心來。自下午和襄國公鬧過之後,皇帝精力不濟沒什麼胃口,除了湯藥别的都不肯吃,一直閉眼休息,朱雨送了幾次吃食都被皇帝無視了。這會兒太後來探望,皇帝老老實實地起了床,朱雨連忙又把清粥小菜端了上來,太後會意,親自盯着皇帝進膳。謝茂吃了一碗香米粥,幾碟子開胃可口輕油少鹽的小菜都沒動,就叫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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