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是你做的對嗎?我知道,當初,是我親手斷了你的命,所以你就讓我娘殺了我是嗎?”
元明珠回過神來,走到元依蓮身邊,她想教訓元依蓮,卻沒有想過,要殺了她。
她盯着她看了片刻,到底沒狠下心來:“你等着,我去喊大夫。”
“元明珠,你裝什麼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死,就在剛才,我還想掐死你,你會好心救我?”
“我不是你。”元明珠冷冷道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不用了。”元依蓮道,“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就這樣死了也好。”
她說着,擡眸看着元明珠,眼底滿是冰冷:“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要你救!”
話落,她舉起地上的匕首,往自己胸口刺去!
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将那匕首拿到了手中。
元明珠瞧見這一幕,震驚不已。
“元依蓮,你瘋了嗎?”她吼了一聲,就跑了過去,想要給她止血,卻發現,她身上根本沒有帶什麼止血的藥。
“鴻霖,快去請大夫過來。”
元依蓮輕笑着,抓住元明珠的手:“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為我緊張。我現在相信你的那句話了,我的事情并不是你告訴姑父的。你是濟仁堂的東家,該知道,我活不成了。”
“你之前說的沒錯,我做了這麼多錯事,該為此付出代價了。有些事,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我其實很害怕,我害死了他後,整夜整夜做着噩夢,夢見他來找我,夢見他問我,為什麼不要他。”
“果然人做了太多錯事,是會遭報應的,尉遲羽是,我也是。元明珠,我最後求你一件事,就當是看在元家人的身份上,等我死後,你将我的屍體送到我姑父面前可好?”
“我不會幫你去,你自己去。”
“明珠姐,算我求你。”
元依蓮看着元明珠的目光中帶着哀求,這是她這輩子,喊的最真心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元明珠沒有再說話,甚至都沒有看着她。
元依蓮笑了。
她知道,她會答應,她其實是個很容易心軟的人。
隻可惜,她明白的太遲了。
元依蓮松開了她的手,朝着墳爬了過去,低喃着:“孩子,娘這輩子從來都沒有認過你,對你做了那麼狠心的事,黃泉路上遇見,你還肯、肯認、認我……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拼盡最後的力氣抱住了那座墳頭,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一滴淚水從元明珠的眼角滑落。
江氏被人攙扶着過來,“依蓮!”
……
示威
江氏看着墳頭孫女的屍體,痛哭流涕,片刻後,轉過頭來,憤恨地看着元明珠:“元明珠,就算蓮兒做錯了事,可她到底是你的姐妹,你怎能這麼對她?果然不是咱老元家的人,心就是狠!”
江氏怒氣沖沖走到元明珠的面前,氣的揚手就要打她。
然而那一巴掌卻沒有落在元明珠的身上。
元胤禛伸手一撈,将她護在懷中,擡眸,目光清冷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元依蓮不是明珠殺的。”
“不是她還能有誰?她一向就不喜依蓮!”江氏怒斥。
元家的幾個孫女中,她心裡最疼愛的到底還是元依蓮,就算她曾經做了那樣的錯事。如今她死了,過往的一切過錯在江氏的心中完全抵消,害死了元依蓮的,反倒成了最大的罪人!
“她是死在她母親賈氏的手中。”
江氏聽到這話笑了:“賈氏?你當我老糊塗嗎?賈氏瘋了,被關在西苑,怎麼會跑到這裡?”
江氏看着元明珠,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在淩遲着她的身體,對于她躲在其他男人懷中的行為,她極為不恥。
“元明珠,你要還認自己是元家人,就給我站過來,身為元家的媳婦,竟然躲在别的男人的懷中,大寶的臉面算是被你丢光了!”
元胤禛的拳頭緊握,“老夫人,我敬重您,才沒有對你動手,不過還請您說話客氣點,我已經說過,元依蓮是死在了自己母親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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