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童不知藍景儀為何要徒手用劍法相搏,并起兩指又以同樣的劍法硬上。眼看兩人又要再次徒勞無功地相擊,藍景儀卻面露得色,在他的雙袖之中,各露出一道雪白的锃亮。
那是他的斷劍書香。
如今是兩把精緻小巧的袖裡劍了。這是聶懷桑在不淨世對他出的主意,換戀舊而不願舍掉書香的藍景儀一陣感激。橫手持雙劍,藍景儀眼看便要削破胡童雙指,将人刺落梅花樁。
諸葛平厲喝道:“用華山之巅教你的那招!”胡童如得大赦,迎着劍鋒的手指微微分開,牢牢将書香夾住,偏頭躲過另一把短劍的平削,同時飛起一腳,将被他以手指禁锢身形的藍景儀,當胸踹下樹來。藍曦臣飛身将藍景儀抱好接住。
薛洋道:“終于露出一招胡氏自己的身法了。看來他也并不能徒手斷劍,華山與宋岚的對招,果然隻是故作玄虛引他上當。”
諸葛平道:“藍小公子,你私挾兵刃入崗,犯了規矩,這臉今世是無人會醫了,這便請打道回府吧。”
藍景儀渾身一震,他方才隻想着赢了胡童好醫治曉星塵的内傷,并未顧及自己的臉。可他本是容貌姣好明媚的少年人,苦苦煎熬打氣一年半,卻還是換來終生破相的噩耗,心中十分難受,瞬間雙目又濕又熱。
衆人目光齊刷刷聚于他處,卻不知如何寬慰。藍景儀低頭抖了很短一刻,忽而揚起頭來,一副滿不在乎、笑容燦爛的樣子,禮數周全而體面地告别,轉身便走,步履輕快,一次也沒有回頭。
那朵金星雪浪還盤在他胸前,被淚水一滴滴砸到,似乎滾滾發燙。莳花女允他的判詞是“金為花蕊玉為骨,三千寵愛此花知”,可他自認面目醜陋,何來金玉其外,又何來三千寵愛呢。
他還不知道,待他用傳送符回到雲深不知處時,便将立刻得知蘭陵金麟台金氏宗主金淩即将風光大婚,喜帖發遍天下的消息。
他萬萬沒有想到,聞訊之後自己竟一病不起,纏綿病榻,情況十分不好。
而在病得生死一線之間,原本應該正在金麟台迎來送往、迎娶嬌美新娘的那個人,穿一襲新郎紅裝,頂着一副不亞于他舅舅的晚娘臉,挽弓如滿月,如炙火烈焰般熱情明豔,硬闖進了平靜多年的雲深不知處,徑直沖到了自己面前。
胡童雖然赢了第二人,卻滿面愧色,似乎被藍景儀逼出胡氏身手,已是大恥。
這名少年将藍氏、金氏各路招法使得爐火純青,無論如何攻襲,他皆以同樣招式回贈。若他精通百家武功,則不管是誰上場,都全然沒有勝算。
胡氏這招下馬威十分奏效,在場人人噤若寒蟬,既驚且懼,自危本族秘技是否也已被胡氏秘密學去。
折扇輕搖,聶懷桑氣定神閑道,“晚風,你上。”
烏晚風看着聶懷桑,聶懷桑對他道:“莳花女方才允你一首判詞,具體怎麼說的我記不住,大概意思卻很清楚——她怎麼判,你怎麼打。”
烏晚風撫摸袖中二喬。那牡丹上半邊的花瓣豔若玫瑰,而下半邊的花瓣僅着薄薄淺粉,一花而雙色,故名之“二喬”。
烏晚風沉吟片刻,忽而頓悟,對聶懷桑拱手道,“多謝仙督指點!”
無垢公子于竹林之上,規規矩矩與胡童抱拳寒暄一番,道:“胡小少爺,你依舊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胡童和他此時已各自折了一截長竹枝于手,道:“正是如此,你奈我何?”
烏晚風将竹枝抛上高空,左右手各接住一邊,從中折斷一分為二,左手以握匕首的姿勢橫執,右手以尋常執劍之勢豎持,一橫一豎将兩截竹枝呈十字狀立在面前,道:“那我便先出手了,胡小少爺看招。”
烏氏劍訣既重實戰,亦重炫技,觀賞性極強,十分華麗。烏晚風的第一招便成串地連挽無數劍花,隻見右手竹枝被他甩成圈圈殘影,正是烏氏無垢劍法中的一招“疏影橫斜”。胡童亦甩動右手竹枝,同以疏影橫斜相對,無數翠綠的竹葉翩翩飄落,觀戰諸人隻覺得滿目飛花。
兩根竹枝毫無懸念地相隔,但烏晚風的左手卻橫着切了過來,大開大合揮了過去。這是他哥哥烏弄影前年去玉門關一帶會見劍友後,閉關數月,融合塞上劍路風格獨創的得意之作《塞上曲》中的一招“大漠孤煙直”。
這劍法前年方才問世,即便胡氏千百年來暗中搜集研習百家武功,也未必來得及學會這套。
衆人看得屏息凝神。
可胡童雖略顯慌亂失措,但以臂為劍,左手同樣揮出一招“大漠孤煙直”,擋開烏晚風,衣袖登時被烏晚風手中竹枝抽破一道。兩人錯身過招,在梅花樁上換了好幾根落腳竹子,胡童将手中竹枝亦用膝一頂,掰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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