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面趕車的車夫突然說道:“大王剛才玩兒得可還盡興?您可是把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皇家敗類演得淋漓盡緻啊!”
車夫相貌平平,是那種扔到人群裡就立刻會被淹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尋常相貌,然而他的聲音卻極盡低沉、渾厚、滄桑,仿佛他曾經曆了無數的風霜和磨難,與他那張平凡的臉極不相稱。
車内的楚天承聞聲睜開了眼。盡管已是三十八歲的年紀,卻依舊看不到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明顯印記。
此時此刻,他那張霸氣側漏、充滿野心的臉與先前在驚鴻苑時判若兩人,尤其那雙眸子深處透着冷血與無情,平靜中透着寒意與銳利,如漆黑夜裡泛着兇光暗中窺伺獵物的鷹之眼,視之便使人倍感威壓,由衷膽寒。
隻見他嘴角一揚,望着緊閉的車門似笑非笑道:“多謝誇獎。”
車外似乎有那麼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飄過,随即便聽車夫接道:“适才有那麼一刻,我還以為你真的醉了,因為你似乎是把清越姑娘當成了某個故人,看起來是真的想納她為妾。”
楚天承鷹眼一眯,眸中射出犀利的精光,臉上更爬上了意味不明的陰笑道:“既是演戲,自然是越逼真越好,首先要能騙過自己,隻有自己相信了,然後才能讓那些暗中監視的察子也信以為真,不是嗎?”
車夫不語。
楚天承又道:“算算日子,楚天堯即将返程,可司過盟的人仍不見任何動靜,你如何看?”
這回楚天承清晰地聽見了車夫的冷哼,随後聽他道:“楚天堯擺那麼大陣仗光明正大地出巡,明擺着就是在邀請敵人往上撲,獨孤仇不傻,當然不會自取滅亡。”
楚天承眼中陰謀算計更濃,思索了一下又道:“南境千流河發大水,災情并沒有嚴重到需要他親自巡視、安撫民心的地步,可他卻如此大張旗鼓地南巡,對此,你又如何看?”
車夫向後瞥了一眼緊閉的車門,随即又看向前方接道:“你的意思是,楚天堯此次南巡另有目的?”
楚天承看着被他扔在腳下的太子的鬥篷,邪魅道:“獨孤仇和楚天堯皆非等閑之輩,一舉一動都必有其目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要通知朱煦做準備嗎?”
楚天承搖頭:“楚天堯命不久矣,我敢斷定,他一定會在咽氣之前把當年的事告訴四郎。四郎雖年少,但卻一點也不傻,何況還有慕謙這根擎天巨柱在,大魏的朝堂非但掀不起風浪,反而還會因主少新喪擰成一股繩,這種時候,任何的輕舉妄動皆非明智之舉。”
“所以,眼下我們能做的就是等,等到最大的威脅不再是威脅,共同的敵人不再是敵人,到那時,他們内部就會慢慢出現裂痕,我們隻要等他們自行瓦解就好。”
車内,楚天承伸腳在鬥篷上來回旋轉着蹂躏了幾下,陰森笑道:“我想,這個等待的時間不會太久。我太了解四郎了,他表面謙和恭順,實際心狠着呢,疑心比他爹更重,江山交到他手裡,哼!”
楚天承冷笑一聲,終于把腳挪開了,便見那鬥篷上印上了一朵紋路極其繁複的繡花。
“哈啾!”
就在他得意于自己的謀劃時,居然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
車外适時傳來了車夫的揶揄:“為達目的,你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這大冬天的,虧你對自己下得去手。”
楚天承望向車門方向笑得極具侵略性:“換做是你,隻要能達成心中所願,你隻會比我更狠。”
車夫不接話了,而是“啪”的猛一甩鞭,喝了一聲“駕!”,馬兒便加速跑起來,車裡車外便再無話。
第12章一見慕籬誤終身(上)
正是孟仲隆冬交替時節,天地蕭瑟,帝都淩寒。
時辰尚早,加之天氣寒冷,大梁的街頭行人稀少,馬蹄哒哒和車輪滾滾清晰地回蕩在街巷間。
慕籬一行人馬向南緩緩走在出城的路上,陸羽和明劍兩人騎馬在前開路,慕榮和洛傾鴻随後,中間是馬車,最後是相府護衛副統領玄武及十餘名護衛。
此次出行,慕榮卸了金甲換了常服。但見馬上貴公子皓衣玉帶,束發方冠以一枚晶瑩玉簪固定,左手寶劍,右手馬缰,通身俠骨風範,較之霸氣淩人的戎裝又是另一番氣象。
其佩劍名曰“淵默”,取“屍居而龍見,淵默而雷聲”之意,是一把加寬加厚、通體墨黑、渾然無迹的長劍,給人一種毫無殺傷力的錯覺,但卻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強兵利器!
洛傾鴻仍是一襲碧衣,通身柔光,與昨夜室内所見又大不相同,白日天光越發襯得他風姿秀麗,驚豔絕塵。
昨夜的他披着鬥篷,加之夜間光線暗淡,看不真切,今日方見其腰間還别着一把别緻的扇子,長約一尺二寸,通體銀白,一看便知材質不凡,顯然不是普通的折扇,估計應是防身武器。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天命凰徒 吹牛都成真,我一開口他們全慌了 三國:逆天系統,稱霸天下 走入迷霧,修煉的第一步 四合院:不裝了,我是軋鋼廠老大 失憶後我和前男友複合了 我愛學習 高武:異能無限進化,别叫我天災 邪神穿出來後全是熟人! 良宵難得 護界之末 官場判官: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大佬快來,又有鬼鬧事 當不成仙婿,隻好氣運成神了 協議結婚後,和影帝在娃綜爆火了 陌上緩緩行 七情碗+番外 龍王要複婚 我以為你把我當兄弟[ABO] 七零小妻被撩!腹黑軍官紅眼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