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是武人思維,誰能制伏他,他就服誰,除了吳啟。因為吳啟這人太過嚴肅剛正,直腸一根筋,脾氣犟得連他都沒轍。
林煊是他們幾個當中最年長的,比慕謙還稍長兩歲,人狠話不多。這些年來,馮遠可沒少“挑戰”他,卻是“屢戰屢敗”,簡直就是一堵他逾越不了的高牆。
而林煊平日看起來話不多,骨子裡卻也是個不服輸的,更不服老,一把年紀了還總想挑戰比他更強的。
這個人當然就是慕謙,而他“挑戰”的結果也和馮遠一樣,屢戰屢敗。
所以,經吳啟這麼一勸,林煊再那麼一瞪,馮遠頓時也心虛了,也覺得當着太子的面這麼說顧節是有些過分了,臉微微一紅,像個犯錯後被兄長訓誡的大孩子一樣,向太子揖道:“臣失言,請殿下恕罪。”
楚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内心冷笑:是向我請罪,而不是向顧相道歉嗎?呵……
第8章暗流湧動(下)
楚隐掩下内心的冷嘲,面上依舊溫和道:“無妨,馮相秉性直爽,想來應是無心之語。”
視線一轉,他看向顧節道:“相信顧相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顧節用力握了握藏于袖中的拳頭,而後含笑對太子揖道:“太子殿下說得是,玩笑之語,臣自然不會計較。”
說這話的同時,顧節眼角餘光瞥到了馮遠嘴角揚起卻又轉瞬消失不見的嘲諷,心頭又不禁燃起憤怒之火,卻是敢怒不敢言。
馮清源!當着太子殿下的面,你都敢如此羞辱于我,實在太狂妄了!顧節對天發誓,終有一日,我定要将一直以來受過的所有屈辱加倍奉還!
楚隐看了看雖低頭認錯卻仍舊一臉倔強不服的馮遠,又看了看雖說着不計較卻一臉憤懑難平的顧節,再看看臉色陰郁的林煊,最後又瞧了瞧好似始終置身事外的慕謙,他臉上的溫和也終于有了細微的變化。
隻見他那雙仍帶笑意的眼中浮現出不外露的詭谲之色,不動聲色地在心底暗自冷笑:還真是一場波面風平浪靜、水下卻波濤洶湧的好戲啊!
場面陷入極度尴尬的靜,慣會察言觀色、謹言慎行的林煊便趕緊轉移話題,對身邊的慕謙道:“慕公,時辰不早了,您該回府去了,府上二公子的病……”
見有人打圓場,太子也很是善解人意地趕忙配合道:“林卿說得是,府上二公子病重,公本可告假,但公卻以國為先,每日披星戴月忙于國事,叫四郎于心何忍?”
慕謙聞言也很是捧場地對楚隐恭敬揖道:“臣代犬子籬謝殿下關心,但陛下出巡前命臣等輔佐殿下理政,臣不敢因私廢公,府中有内子照顧足矣。”
說這番話的同時,慕謙心中便說不出的複雜。
柴素一能文能武,上得了沙場,下得了廳堂,外能征伐,内能持家,仁智賢明,貞順節義,可說是人妻之楷模。
自嫁與他後,她曾随他沙場出生入死多年,後來有了慕籬,她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将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亦從未讓他有過後顧之憂。
當此家國不能兩顧的非常時期,柴素一深知他絕不可能放任留守的少年太子孤身奮戰,更是毅然挑起了後方所有重擔,讓他可以無所挂礙地專心于朝政。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提起慕籬的病,慕謙心頭也是日夜懸着千斤重石。
隻聽他接道:“犬子榮已前往藥谷請百草神醫,不日便可抵京,老神醫醫術超群,堪稱華佗再世,臣相信他定能醫好犬子籬。”
百草神醫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他隻能在心底默默祈求上蒼垂憐,否則他們就隻剩下舞陽巫族一個選擇了。
這些年來,他們夫妻二人都在極力回避這個問題,如有可能,他們是真的不想和巫族有任何交集。
楚隐聞言點頭道:“四郎也相信,老神醫必能妙手回春。我已下令京城各門守衛,若大公子回京,無論何時,各門一律放行,也好讓老神醫能盡快為二公子醫治。”
慕謙連忙又揖禮謝恩:“謝太子殿下。”
楚隐雙手虛扶一下,待慕謙平身後,他才又接道:“陛下臨行前特别叮囑,一應軍務皆需與樞相商議定奪,命四郎向樞相好好學習治軍之道,萬不可獨斷專行,四郎銘記于心。老實說,慕公若是不在,四郎心裡還真是沒底呢。”
“殿下謬贊,臣愧不敢當。”
楚隐面上仍是那謙和的笑容,心裡卻早在罵娘了。這是他爹都很器重的人,他自然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可成天挂着一張虛僞和善的笑臉,他也很累。
但是,為了他發誓要守護的人,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楚隐斂下他意,依舊謙和道:“慕公不必過謙,公身系大魏萬千黎民,更關系着大魏的安危,千萬要保重身體,府上若是有困難盡管開口,朝廷一定會盡全力替公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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