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挨了這一記登時發了狂,落地時退了一步,露出滿嘴森森白牙,朝着遙遠壓抑地咆哮數聲,遙遠又吼道:&ldo;滾!&rdo;遙遠抓着塊拳頭大的碎石,眼神中一流露出恐懼,那狗登時又狂吠起來,譚睿康嘔了滿地,掙紮着起身,那惡狗似乎又受了刺激,發出一聲狂吠,朝譚睿康撲去!&ldo;滾!&rdo;遙遠不要命般用石頭狠狠一拍,正中狗頭,狠狠拍進它的嘴,那狗登時痛得在地上翻滾,譚睿康道:&ldo;快走!是瘋狗别讓它蹭着了!&rdo;那狗已經發了狂,譚睿康不住猛咳,遙遠道:&ldo;爬不上去!&rdo;坡太陡了,那狗又撲了下來,譚睿康抓着遙遠的手臂把他拖來,牽着他的手朝另一個方向狂跑,遙遠一輩子從來沒經過這種事,他倆都跑得飛快,心快從嘴裡跳出來了,瘋狗追了一路,遙遠踉踉跄跄差點摔倒,被譚睿康推進一個木屋裡。&ldo;進去!&rdo;譚睿康喊道。兩人摔了進去,那狗瘋狂地撲了上來,朝譚睿康咆哮。遙遠忍不住大叫,譚睿康沖上前去以肩膀緊緊抵着門,把黑狗的頭夾在門縫中,遙遠随手撿到什麼就抓着朝門外亂劈亂砍,瘋狗退了出去,譚睿康狠狠關上門,上門闩,砰的一聲,兩人被關在了黑暗裡。遙遠癱倒了,他們倒在地上不住喘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木屋很狹隘。&ldo;小遠……小遠……你沒事吧。&rdo;譚睿康摸索着過來,摸到遙遠的手,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遙遠喘息着點頭,把頭埋在譚睿康的肩膀上喘了一會,感覺到脖頸有溫熱的液體,吓了一跳,說:&ldo;你流血了?&rdo;&ldo;耳朵挂了道口子。&rdo;譚睿康發着抖道:&ldo;打火機還在麼?我看看你。&rdo;遙遠發着抖摸出打火機,譚睿康接過,輕響聲後,一星微弱的火光在兩人之間跳躍。譚睿康的左臉上滿是血,他們靜靜對視,他把手掌覆在遙遠的側臉上,認真地端詳他,喃喃道:&ldo;還好,你沒事,沒破相。&rdo;他的臉龐帶着鮮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遙遠,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眼睛。兩人靜靜注視,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灼熱的呼吸,譚睿康如釋重負,閉上眼睛,笑了起來,說:&ldo;沒事沒事。&rdo;譚睿康英俊的笑容仿佛點燃了遙遠心裡的火種,就在那一瞬間,遙遠不知道為什麼想把臉湊上去,吻住他的唇。他屏住呼吸,忽然就想起許多年前讀過的一句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chapter26&ldo;讓我看看你,痛麼?&rdo;遙遠小聲地說,他仿佛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正在萌發,生長。打火機燙手,譚睿康松開拇指,四周恢複黑暗,他答道:&ldo;哥沒事,别擔心。&rdo;遙遠要拿打火機,忽然外面的犬吠又瘋狂地叫了起來,譚睿康馬上說:&ldo;進不來!别怕!&rdo;打火機掉在地上,遙遠摸了摸,找不着了,那瘋狗朝門上一撞,發出驚心動魄的聲響,兩人都不敢動,許久後外面又靜了下去。&ldo;還……還沒走?&rdo;遙遠道:&ldo;這是什麼地方?&rdo;&ldo;采石場。&rdo;譚睿康道:&ldo;我爸以前就在這幹活。&rdo;兩人的眼睛适應了光線,這是一個采石場旁暫時堆放廢木的地方,空間非常狹小,斷木整齊地碼着,遙遠伸手摸了摸,譚睿康道:&ldo;别被紮着,你過這邊來。&rdo;狗吠聲再起,遙遠險些被吓出心髒病來,說:&ldo;媽的,這畜生。&rdo;&ldo;鄉下的狗和城裡的不一樣。&rdo;譚睿康道:&ldo;不知道哪家的狗瘋了跑出來。你被咬着了麼?明天得去衛生所打個針。&rdo;遙遠道:&ldo;沒有,怎麼能這樣?太無法無天了。真該把這畜生打死。&rdo;譚睿康說:&ldo;别,狗發起狠來咱們都不是它對手,這些狗都能咬死人的。可能是鄰村養的,明天去問問誰家的狗,不過也……哎,頂多賠點錢就完事了。&rdo;遙遠出了口氣,難受地借着一點微光打量譚睿康的耳根,譚睿康道:&ldo;沒事,已經不流血了。&rdo;兩人依偎在牆角,譚睿康一手攬着遙遠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遙遠的心髒砰砰地跳,他們不止一次這麼坐在一起過,有時候是譚睿康摟着遙遠,有時候則是遙遠把譚睿康摟在懷裡,從前那些都隻是兩兄弟的親密舉動,遙遠覺得這很自然,就像他和齊輝宇互相搭肩膀一樣。然而今天晚上他感覺到自己産生了一股不一樣的情愫,它出現得毫無征兆,卻又理所當然。他想吻譚睿康?他竟然想親自己的表哥?遙遠倏然間就說不出的害怕,自己是個同性戀?更可怕的是,這還是亂倫!不……不行,這不對,不是這樣子的。遙遠深吸一口氣,竭力平靜自己的心情。譚睿康攬着他的一手又輕輕拍了拍,說:&ldo;小遠。&rdo;&ldo;什麼。&rdo;遙遠的聲音在黑暗裡微微發顫。譚睿康笑道:&ldo;你剛剛可真夠狠的,比那狗還狠,狗都怕了你了。&rdo;遙遠一時間被岔了思緒,笑了起來,說:&ldo;你是說我比瘋狗還狠麼?&rdo;譚睿康道:&ldo;我完全想不到,你揍它那會可真兇。&rdo;遙遠道:&ldo;我我……嗯,我當時沒注意,腦子都昏了。&rdo;譚睿康想到一事,又道:&ldo;被咬着了沒有?&rdo;兩人都穿着短袖,譚睿康牽起遙遠的手,在他手臂上仔細地摸,又撩起他的t恤,在他腹部,胸膛,脖頸上摸過,遙遠道:&ldo;别……沒事。&rdo;&ldo;被咬被抓以後,得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中。&rdo;譚睿康說:&ldo;怕有狂犬病毒,明天再去打疫苗就沒事了。你把上衣脫下來吧。&rdo;&ldo;我沒事,真的,我沒事。&rdo;遙遠的呼吸有點急促,譚睿康摸過他的胸膛時,遙遠一屏息,咽了下口水,挪開他灼熱的手掌。遙遠屈起一膝,不自然地調整了坐姿,他被譚睿康摸了幾下,褲裆裡就硬了,還好穿的是牛仔褲。&ldo;真的沒被咬麼?&rdo;譚睿康道:&ldo;抓傷呢?&rdo;遙遠道:&ldo;真的沒有,别碰……&rdo;他的聲音裡帶着一點不耐煩,譚睿康便不再檢查他,依舊搭着他的肩膀,把遙遠摟在自己懷裡,讓他背靠自己胸膛,說:&ldo;睡會兒吧,白天咱們再出去。&rdo;遙遠嗯了聲,心裡波瀾起伏,不住問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他完了,他再也找不到從前喜歡池小君的那種感覺了,難道自己也是像齊輝宇一樣的同性戀?他忽然覺得孤獨而無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譚睿康不可能喜歡自己,他對自己隻是兄弟之間的情感,遙遠不住告訴自己不會的,想太多了。他完全無法接受,更覺得心亂如麻,譚睿康把他抱着,讓他枕在自己大腿上,遙遠便閉上雙眼,一動不動。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離開譚睿康了,他的溫暖,他的微笑,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進了自己的心裡,朝夕相處間的譚睿康已經不是現在的譚睿康。他仿佛變得更陌生,卻也更有魅力……遙遠不敢再想下去了。過了很久,外面遠遠地傳來雞叫聲,一縷薄薄的晨光從門縫裡飄了進來。&ldo;哥,你在想什麼?&rdo;遙遠睜開眼道。譚睿康也沒有睡覺,答道:&ldo;在想你。&rdo;遙遠:&ldo;……&rdo;譚睿康的指頭摸了摸遙遠的臉,他的手指幹燥而溫暖,帶着好聞的皮膚氣味,說:&ldo;這兒全是碎石路,以前我爸工地上有個人從坡上滾下來,整張臉全毀了,血淋淋的,幸虧你沒擦着。剛剛真是吓死我了。&rdo;遙遠道:&ldo;還不是你要騎車,不然也碰不上瘋狗。&rdo;&ldo;我的錯我錯。&rdo;譚睿康笑道:&ldo;我就是命硬,算命的說我八字大……&rdo;&ldo;别這麼說!&rdo;遙遠最煩聽到這話:&ldo;以前也有人朝我說過我把我媽克死了的話,你明白我的心情嗎?&rdo;譚睿康道:&ldo;好,不說,不過那算命的有一句說得很對。你記得那老瞎子麼?&rdo;遙遠道:&ldo;老瞎子?&rdo;譚睿康:&ldo;就是大奶奶去世的時候,一個老瞎子過來,姑丈給了他一百塊錢。&rdo;遙遠完全沒有印象,說:&ldo;他怎麼了?&rdo;譚睿康說:&ldo;他是個算命先生,聽說文革的時候腿被打瘸了,那會大爺爺大奶奶都在,大奶奶生不出孩,瞎子給她摸了摸臉,說讓在樹上挂個什麼的……大奶奶就生出孩來了。&rdo;遙遠動容道:&ldo;有這種事?這不科學吧。&rdo;譚睿康:&ldo;我也是聽大奶奶以前說的,她還生了個男孩呢,大爺爺喜歡得很,可惜養不活,六歲的時候在河裡淹死了。&rdo;遙遠道:&ldo;我還有個大舅?沒聽我爸說過。&rdo;譚睿康嗯了聲,說:&ldo;瞎子說大爺爺當兵那會殺的人太多,血氣重,所以咱們譚家香火不旺,後來大奶奶又生了你媽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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