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思甯不吭聲,面露歉意。
喻旻深吸了口氣,心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靜太多,“看來都辦妥了。”
衛思甯輕輕嗯了一聲,“明日我就去向皇兄請旨。”
喻旻默了一會,開口道:“陛下不一定應允。”
“雍州非我不可,皇兄都清楚。”
“他不一定舍得你。”
“必要時候,該舍也是要舍的。”衛思甯看着他,神色柔和:“為夫為國戍邊,你應該與有榮焉才是。”
喻旻:“……”
衛思甯手指在他臉側蹭着,語氣溫柔地同他講話,“我會給你寫信。曲昀和林悅會照看你,我放心。你想要的想吃的想看的都告訴我,我去替你拿替你吃替你看,你待在京中,等着我。”
“可我要是很想你……”喻旻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眼前有些模糊,連嗓子都有些酸痛,“怎麼辦?”
衛思甯替他抹掉眼淚,這是喻旻第一次說會想他,“阿旻,你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喻旻突然想到一些事,心中有些酸楚,“你也跟從前不一樣,從前你不瞞我。”又想到被倉促告知的離别,有些委屈,“你之前還說我們沒結果,要我娶妻。你從前都不這樣,從前你隻要我。如今我都不知道你要什麼……你想要的似乎也多了,我全都不知道。”
衛思甯将他攬入懷中,低聲安慰道:“如今我也是隻要你的,之前要你成親,是因為…因為我覺得那樣是對你好的,想要你過快樂舒心的日子。但我現在不這樣想了。”
“現在又不想讓我過快樂舒心的日子了?”
衛思甯在他耳邊笑,歎了一口氣,語氣歡欣:“現在……現在我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會想我,想得狠了還會難過,我便不那樣想了。”
當夜喻旻宿在禹王府,興許是壓在心頭的離情别緒作祟,他睡得很不安穩。第二天醒來時衛思甯已經進宮了。
事情很快就發展成這樣子,可能轉眼衛思甯就要離開盛京。喻旻雖然已經接受,但仍有些茫然無措,滿心都是生活突遭變故對前路毫不知曉的空蕩感。
禦書房中,衛思燚在案前埋頭批折子。他眉頭緊鎖,眼下一抹烏青,神情卻專注。禦案上依次擺了兩盞琉璃燈,其中一盞已經燈油燃盡,應是一夜未歇。
衛思甯推門進殿的時候衛思燚正拿着郭炳的折子看,雙唇緊抿,聽見響動也隻是擡頭看了一眼,複又去看折子。不大一會拿起筆躊躇,又擱下,眉宇間漸生憂慮煩悶之色。
衛思甯站了一會,看皇兄一副疲态還要不停批折子,自己這番又要來給他添堵……
不大一會傳來收折子的聲音,衛思燚掃了一眼弟弟,“進宮何事?”聲音啞啞,開口才察覺口幹舌燥。
衛思甯笑,裝模作樣拱手一拜“為君分憂。”
素知這個弟弟向來隻會找事不會分憂,但衛思燚還是受用無比,暫時抛開惱人的事,笑罵道:“扯。”
昨夜至今滴水未進,實在難受。衛思燚就着手邊的涼茶灌了幾口下去,頓覺舒坦不少。随手翻開一張折子,又是說邊地異動,掃了兩眼便粗暴合上,“一個個都不規矩!”
衛思甯近日在兵部和郎大人處跑得勤,了解不少軍情,張口道:“打一頓就規矩了。”
說完才又覺得不妥。興戰事牽連甚多,小到民間農業商業,大到朝局,牽一發而動全身。隻有他這樣久在市井的人才會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打一頓就好的話。
“皇兄,東原異動,邊地大将要早做安排,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衛思燚揉着太陽穴,陡然放松下來倍感疲憊,“朕知道,這就傳旨讓林澍接手雍州駐軍,他資曆夠,不怕裴豐黨羽不服。”
林澍為平陽大将軍,為并州駐軍統帥。并州雖非邊地要郡,但扼守骊門關,據洛水天險。骊門關是胡人南下入盛京的必經之路,是大衍腹地最後一道防線。從某種意義上講,骊門關的重要性大于其他任何關口和軍鎮。
“不妥,林将軍一走,并州駐軍無人能接。雖說戰事未開,但最壞的情形也要考慮着,骊門關非林将軍不可。再者,裴豐在朝中勢力仍不可小觑,此番任命之人若還是裴豐舊部那就前功盡棄了。即使有合适的人選,但裴豐在雍州駐軍的影響力依然在,人心是他的,難保新統帥不會也變成他的人。”
衛思甯瞧着皇帝陛下的顔色,斟酌着繼續道:“雍州需要一個既有身份,又非裴豐舊部,也不會被裴豐黨羽影響的統帥。”
衛思甯撩袍一跪,鄭重道:“臣弟願往。”
果然下一刻就聽衛思燚拍案,語氣煩躁:“講什麼瘋話!”
衛思燚氣得暈厥,怎麼總有人排着隊來給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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