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月,天氣便漸漸熱了起來。曆朝曆代規矩,皇帝要每年秋季出獵維系尚武精神。
李家并非武将出身,祖宗幾代隻有銘帝和如今的乾真算是親曆過戰場,但乾真少磨練,仍不足以擔重任。乾行通達富氣勢,卻是于軍事上少了些領悟。二人雖不差,卻到底不如大二皇子。餘下的皇子年齡太小,尚不能看出品性,幾個世侄也無有成器者。
若是太平盛世,倒也無妨,但大悠國祚不穩,親子侄中若無能人,全靠開國老将支撐,也是于國不利,何況老将都去矣,如今隻有一個了。
人才之事,乃銘帝的心頭患。既然天生之數無法改變,那便隻得寄予後天培養,因此銘帝便命除秋季以外,每年春末也要在北灣圍場狩獵,除李氏子孫外,凡官員子侄甚至市井青年中有為的均可随駕前往,以期觀摩後輩。
但凡為人,必要學會自立防身,即便是一國千金,也無人能護得了她一世,曆經朝代更叠的銘帝深知此道理,故此墨刺墨束等不能例外,自十歲起便随父皇親赴圍場。
今年邊家父子回城,必得随駕,皇帝轎辇在前,邊将軍戎裝在後,後面丞相、皇子、郡王、各級部将随從人數達萬餘。
中途休息時,見路旁一堆少女圍着兩騎馬,均是來一睹邊家兩公子風采的。這些人一個個翹首引領,及至見了邊家兄弟,又捂臉作害羞狀,真比見了當今聖上還要隆重。
至下午才到獵場,衆人忙着安營紮寨,乾行卻邀了邊家兄弟射鹿,幾番忙活,鹿未射到,邊家大公子倒受了腳傷。
這腳傷不算嚴重,不過接下來幾天的行獵卻是不能了。
還未深入圍場,便有人受傷,銘帝一邊嗔怪乾行,一邊命禦醫替侄兒醫治。這卻給墨刺一個極好的借口,借着衆人都去關心邊家公子,每日間去探望好多次她的邊家哥哥。
三公主自察覺到自己對邊城的異樣,便有意躲着他,隻是父皇教導,禮節使然,她也需看望這個邊家兄長才是。
這日傍晚,沒束見遠處似有一人在小河邊獨坐,正是邊城,既然狹路相逢,便要上前慰問他的傷情才是。
于是款款上前,施禮道:“我三哥魯莽,緻使兄長受傷,我替三哥向你賠個不是,不知兄長的傷可有無大礙?”
邊城指着自己的左腳笑道:“不過是扭傷,卻拖累了皇子,我正過意不去,公主切勿再說賠不是的事。”
見他這般客氣,墨束便少了幾分拘謹,也笑道:“也是,想來我姐姐已向你賠了許多的不是,你恐怕聽倦了。”
“公主是主子,我是奴才,主子說再多的話我也隻能聽着,不敢說倦了的話。”
墨束禁不住彎腰“哈哈”地笑出聲來,原以為他是一個雅慧之人,卻也有這樣貧嘴的時候,被他導引,不自覺也開起了玩笑:“你既然箭法精湛,又是将軍之子,怎麼會輕易扭傷了腳?”
“我并未上過戰場,又行事憊懶不喜挪動,受些輕傷再自然不過。不過卻因禍得福,免了四處奔跑的使命,反倒要謝皇子才是!”
“大多男兒喜沙場點兵殺敵建功,你為何與他們不同?況那日我見你箭法頗精,上了戰場未必不能領功!你如不露鋒芒,那我大悠不是少了位報國的男子了麼?”
邊城低下頭道:“你既這樣說,我以後多加練習便是。”
墨束突覺自己的話有些過了,急忙解釋道:“我并非要強迫你,隻是急了說說而已。”
他低着頭不答,墨束仍欲辯解,卻聽他道:“你鞋子髒了,脫下來我為你洗洗吧。”說畢,在河邊搬了塊幹淨的石頭,叫墨束坐下,脫了她的鞋子,用樹枝刮掉鞋上的泥。
墨束本不好意思,欲往後退,見他動作自然,也不好拒絕。看他認真的樣子,更加後悔剛剛自以為是的話。
這次來找他一是為盡禮儀,二是為那日三哥府宴他助她解困道謝,三是為觀察他的為人。不想謝未道,自己卻在他眼中成了世俗的凡夫俗子。
正欲再辯解,聽見真奇在遠處叫“公主”,隻好應了聲穿上鞋子轉身走了。
頭籌
真奇喘着氣,額上還冒着汗,将墨束拉到遠遠的地方道:“聽說馮令儀向陛下請求,明日射獵若拔得頭籌,便要,”“便要什麼?”墨束怒問。
“便要請求入宮做公主的伴讀!”
“他一個郡王做我的伴讀?父皇答應了嗎?”
“答應了!”
墨束擡腳便走,走至馮令儀的營帳前,在外喝道:“出來!”
果見馮令儀從營帳内走出,戰戰兢兢手腳不知安放在何處。
“你要做我的伴讀?”
馮令儀局促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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