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疏離不加掩飾,青年目露失望,轉眼望去,明黛還在原地。
人在面前,不能當做沒看到。
“黛……明妹妹。”
比起他,明黛大方的多。
她淺笑,“緒甯哥哥也來赴宴?”
明黛并未改換稱呼,也沒有故作疏離,甚至不見半點局促。
不同的是,從前她喚他,每個字都藏着缱绻愛戀。
如今一句“緒甯哥哥”,情緒端的四平八穩。
楚緒甯一愣,像是一根針紮進心裡,難受極了。
他們一起長大,相識多年。
若無此前的誤會,也不會像如今這樣。
見面隻剩尴尬。
楚緒甯,“你們要走?”
“是。”
楚緒甯垂眸,側身讓道,明黛略略施禮,也朝馬車走去。
擦肩而過時,楚緒甯五指緊握成拳。
明黛已經很得體,他不該再說混賬話。
可相比明媚的冷漠,明黛帶來的,是強烈百倍的撕裂感。
楚緒甯忽然回頭:“黛……”
剛出聲,他目光一錯,看見已在馬車中的明媚撩着車簾偷看這頭。
明媚對上楚緒甯的目光,嫌惡的甩開車簾。
楚緒甯的視線被隔擋在外,以至于沒有發現明黛的步子曾慢了一瞬。
但她始終沒有回頭。
明家的馬車走遠,楚緒甯原地失神。
……
明府。
淨室水汽氤氲,明黛靠在木桶邊,雪臂搭沿。
桶邊立着三個手巧的婢女為她按揉穴位。
從淨室出來,鏡中的人稍稍回了些精神氣。
僵硬的四肢慢慢有了溫度。
明黛用溫熱的帕子蒸眼,忽覺梳頭的力道有變。
拿下帕子,隻見巧靈垂首退出,原本的位置換了人。
銅鏡裡兩張一樣的臉。
明媚也剛沐浴完,素白裹胸外罩一件同色廣袖衫,烏油油的長發披散垂下。
她站在明黛身後,捏着木梳,自銅鏡中露出個乖巧的笑。
明黛也笑,拍拍身邊的席子。
明媚坐過去,身子軟軟一斜,腦袋靠在明黛肩頭,撈起她的發仔細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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